抱着玩.偶在床上滚了一会,还是难以入睡,岑岚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开了门。
对门的门框镀上了一层昏黄颜色,像是里面的光亮太过充盈,满得溢出来,从门与墙面的缝隙流淌出来,流到岑岚站的位置便精疲力尽了一般,偃旗息鼓。
黎泉低沉的声音随着流淌的光溢出来,刻意压低的声线同外头的虫鸣混杂成一个频率,岑岚凝神听了一会,也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节,好像黎泉在处理工作室的事情。
前头是黎泉打电话的声音、敲打键盘的声音,背后窗外的野猫叫、虫子叫,全方位地将岑岚包围,他在最寂静的夜晚被嘈杂包围,一下子就醒了个透。
骗子,还说没什么行程……
岑岚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连手机上的手电筒都关了,轻手轻脚地去茶几上摸茶壶,触到一片冰凉。
他摸黑倒了一杯冷水,半杯洒在了茶几上,水花溅在他的手背上,顺着手指弧度往下滑。
拿起和放下的时候,茶壶与玻璃茶几的接触都发出清脆的响声,第二声发出的时候,沉闷的开门声随之响起,岑岚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逆光中黎泉的脸,“啪嗒”一声,客厅的灯被黎泉开了。
岑岚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看到黎泉还穿着出去时的衣服,正站在自己面前。
“吵醒你了?”岑岚当做不知道他没睡,做出一副刚出来的样子。
“你没睡?”黎泉看了一眼茶几上漫延着的水迹,没有揭穿他。
“醒了。有点渴。”岑岚端起半杯水,朝黎泉示意了一下。
黎泉的目光从他手上的水杯转到桌子上的水壶,又转到岑岚干燥的没有被水浸润过的唇上,他试探地问道:“我带了保温杯,里面有热水,兑兑?”
岑岚惊异于他一眼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也好奇居然还有人和他一样,在大夏天还喝温水。
黎泉把房间门打开,里面的场景在岑岚面前一览无余。
这房子里本就没多少家具,黎泉住的卧室靠墙是一张床,床尾对面的墙面上是两扇窗户,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除了这些,就没别的了,只是黎泉三四个行李箱摊在地上大开着,衣服、瓶瓶罐罐、大包小包熙熙攘攘地挤在不大的房中,黎泉转个身都费劲,笔记本站在堆尖的被子上,摇摇欲坠的——一看来黎泉来了之后还没收拾。
在靠里的床头柜上几个包挤在一起,黎泉从里头扒拉出来一个保温杯,拧开递到岑岚面前。
岑岚不自觉地倚靠在黎泉的门框边上,见状直接伸出手,把杯子递到黎泉的面前,黎泉就着他的手,给他把剩下的半杯水续上。
保温杯里的水是助理送黎泉去机场时才灌的,现在还是滚烫,黎泉倒得小心,生怕热水溅在岑岚的手上,倒衬得岑岚随意,手一伸,一副任由他做主的模样。
他们下午都洗了澡,各自用着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出去吃饭时在晚风中都散了大半的味,又在各自的房中沉淀的几个小时,如今才慢慢地、真正地,从各自的皮肤中散出些两种不同沐浴露的香味,带着温度的鼠尾草和雪松香味淡淡地交融着,黎泉屋中墙面上两个人混在一起的影子框裱在窗户上。
他们离得很近,而随着杯中水位线的慢慢升起离得更近,几乎头发相贴,他们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那香味如同无声的烟雾悄悄缠绕在他们的鼻腔,而后渗出他们的血液之中,唤醒着他们彼此心中久违的悸动。
黎泉的动作不由地放得更慢,直到水流都细得要断了珠,可是就算这样,杯子还是渐渐满了。保温杯金属杯沿磕在玻璃杯上,发出细微的一声响,岑岚的手抵住了保温杯的杯口,斜睨了黎泉一眼,“当无底杯呢?”
客厅的日光灯一片惨白,卧室的灯泡却悠悠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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