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日滴水未进,嗓子干涸发哑,犹如一把长久不用的古琴陡然发出的声音。守在院外的仆从听着头皮发麻,赶紧上前,只觉公子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格外渗人。
“公子?”
“备马。”
牧迟青一刻都未耽搁,策马疾驰,连夜进了玉侯山。
他直接略过了旁边的新道,而是沿着去年的路快速往山上走去,脑海飞转,时安每一次出现的地方都和前一次离开时是一样的,只是因为都在他的小院里,所以他才没察觉。
牧迟青随手折断横在前方的枯枝,其中有一支擦过他的脸颊,温热的液体从伤口溢出,他全然没察觉,仰头朝上看去,算着自己还需要多久才能到。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到了山洞外。
毫无痕迹的洞口让牧迟青的眼睫不自觉的抖动了下,他收回打量视线,下颌紧绷,大步迈了进去。
随着火光的亮起,山洞里的东西暴露在了眼前,一切和一年前一模一样,除了疯长的杂草枯藤,没有任何变动,亦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直到此刻,牧迟青心底那一点零星的希冀在月色中轻微晃动了下,彻底熄灭了。
他垂着眼,看向那一簇胡乱架在一起的枯枝,依稀能辨别出火堆的形状,仿佛能看见时安躺在旁边安稳睡着的模样。
去年廿三的晚上,他知道午夜快到了,但没有叫醒她,以至于让她错过了回去的时间,多留了几个时辰,所以是因为他妄图强留她一日,所以她才选择再不来了吗?
牧迟青咬着牙根,指尖嵌入掌心,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毫无所觉。
就像是今日,一样过了午夜,对方却不会再出现。
牧迟青在破晓前回到园子,把马鞭随手抛给马奴,大步朝小院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尽是被枯枝碎石勾出的破口,细碎的擦痕更是数不甚数,脸上还破了道口,因为没及时处理,已经凝固成了血痂。
这一年新进的下人何时见过他这幅模样,各个惊骇不已。
牧迟青无视一遭目光,踏进屋内,合上门,下一刻便仰面摔进了床榻里,他能支撑到回来,已是力竭。
时安不会来了。
他唇角扯动,露出一抹苦笑,只觉得异常讽刺。
去年,他守着午时,是希望她能留下,今年,守着午时,不过是宣告自己的希冀就此落空,无论心存多少借口,都无法改变时安没有来的事实。
牧迟青拽出脖子上的细绳,温润的白玉在黑夜里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是上次离开前就决定好不来了,所以才会把玉佩还给他是吗?
牧迟青阖上眼帘,指尖轻轻摩挲了下玉身,是他还不够好,不够优秀,不足以让对方时刻记挂在心。
既然她喜欢清正良善之辈,那他便朝着这条路走好了,下一次,下下次,她总会记起来的。
他可以继续等。
天将破晓,牧迟青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时安正靠着游戏仓翻看他的背景资料,距离上回下线,时安已经有一周没登录游戏了,一是怕游戏刚刚更新完,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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