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不急不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就在他以为时安不会给他答案了,椅子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她表情坦荡,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想讨厌你。”
牧迟青一顿,随即垂下了眼,自嘲般的勾了勾唇角,重复道:“不讨厌我吗?”
他道:“可是安安,你走了五年,五年里再也没回来过一次。”
时安蹙着眉,她酒意上头,天大地大我最大,眼前这个人问话就算了,问完还不信,她那点儿小脾气立刻就蹿了上来。
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杏眼圆瞪,不高兴道:“说了,不讨厌!”
然后摆着脸,脑袋一偏,彻底不理人了。
牧迟青愣怔了下,他本就握得不紧,毫无准备下手心里蓦然一空,先懵了两息,薄唇抿起,脸上没了表情。
他朝时安看去,就见对方正偷偷撇过来一眼,然后又飞快地转了回去,倔强地抬着下巴,十分没有底气的故作镇定。
牧迟青眉间微松,他声音放得极轻:“安安,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不会留你太久的。”
雅阁外,林镇不知站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了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他一回头,就见殿下穿着件单衣,怀里抱着个姑娘,被殿下的外衣遮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发丝都没露出来。
林镇赶紧收起视线,不让自己瞎看,一面吩咐人给殿下取披风,一面压着声音禀报:“沈大人刚走,点了几人送三姑娘回府,人还在,只是沈大人还另派了一人往相府送信,属下没留。”
他拿不准殿下的意思,所以并没有把送信的人扣下,不过有他们的人跟着,一旦殿下吩咐,也能立刻截人。
牧迟青随意嗯了一声,并没有要林镇拦人,他稳稳当当的抱着时安,从临江楼后另一条常人不知道的楼梯下去,出了侧门,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那儿。
林镇默不作声的跟着,一直到上了马车,才问道:“殿下,去哪儿?”
牧迟青垂目看向怀中,视线顿了顿,过了片刻道:“相府。”
时安睡得极为安稳,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按了按脑袋,并没有酒后宿醉的头痛感,毕竟前一天喝得也不多。
烟翠听到声音,打着门帘进来,问道:“姑娘,您醒啦,奴婢刚让人备了热汤,您现在要用吗?”
时安点头从塌上起来,随口问道:“哥哥呢?”
烟翠知道姑娘要问,一早就打听过了,答得十分周全:“大公子昨晚上有事,之后就宿在皇城司了,半个时辰前刚回来,这会儿应该在老祖宗那儿。”
时安起身的动作顿了下,哥哥昨晚不在家,她眨了眨眼,脸上带着点儿茫然:“那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烟翠笑道:“大公子派的人送您回来的,说姑娘睡了一路,都没醒。”
时安眉心浅蹙了下,脸上浮出抹懊恼的神色,她喝酒容易上脸,但一点点是不会醉的,而且昨晚她也没有贪杯啊。
时安试着想了想自己是怎么从临江楼出来的,可惜脑袋里空荡荡一片,只记得系统问她是不是想回去了,她心道,大约是被系统勾起了想家的心思,才不小心醉的。
沐浴时,时安发现自己的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两个银环,精巧漂亮。
她晃了晃手腕,细细的银环堆叠在一起,碰撞出清凌凌的声音,时安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时候带上去的?”
她记得昨天出去前还没有的,难道是昨晚回来后,她自己翻出来戴上的?
沈家三姑娘的首饰实在太多,即便她一直昏睡着,府上姐姐妹妹有的,她这儿都会有一份,何况萧夫人还会额外给她添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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