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青并没有容她多想:“安安,过来。”
时安心里纵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无端反抗的下场不会比昨天好到哪里去。
她坐到桌旁,本想挑一个最远的位置的,但是多余的圆凳被撤走了,只留了两张,她只好在对方的左手边坐下。
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膳,应该是刚刚才送进来的,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吃食。
时安随意看了一眼,没犹豫太久,伸手便准备动筷子,她实在不愿再像昨晚似地被喂一遍,然而还没有碰到筷勺,就被拦住了。
她眼睫抖了下,唇瓣张了张,嗫喏道:“我能自己用饭。”
牧迟青无动于衷,握着她的手微微施力,迫使她手心朝上放在桌上,而后三指并拢扣住她的手腕,指尖抵住腕间的筋脉。
原来只是为了诊脉。
时安小小地松了口气,她都快忘了对方几乎什么都会了。
至于结果如何,牧迟青并没有同她说,只是陪着她用了一顿早膳。
时安一心两用,除了吃饭,还时刻关注着旁边,一有风吹草动便警觉起来,无端让人联想到了草原上的兔子,高高竖着耳朵,满身戒备。
所幸牧迟青并不想在早膳的时候对她做什么,这一顿饭用得还算顺利,只是因为她的一心两用,所以费得时间有些久。
早膳之后,时安满以为对方会走,就像之前的几天,都是晚上才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点避开她进来的小伎俩被识破了,牧迟青并没有离开,时安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有事要做,想尽量离他远远的。
她眼下其实很想躺回床榻上,昨夜身体不适折腾了许久,方才还不觉得什么,但一用完早膳,疲态便涌了上来。
不过,无论是离开假装有事,还是补眠,都没能做成。
早膳刚一撤走,便有人送药进来,顿时,苦涩的中药味从碗中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殿内的暖香。
时安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抗拒,只觉得这里的药格外苦,比她在相府喝的难喝上百倍。
她看了牧迟青一眼,怀疑对方因为她想离开的事气疯了,所以在里面故意在药里加了许多份黄连。
牧迟青接受到了她的视线,眼神动了下,落在她的唇瓣上,问道:“安安需要喂吗?”
时安呼吸漏了一下,脑中突然涌出大段后半夜的记忆,自己被牧迟青口对口地喂完了一整碗药。
她抖着手,一把抓住药碗,生怕迟一步便会又像昨晚那样。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记起来。
时安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用瓷勺,直接闭着眼睛一口气灌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一勺一勺喝只会更苦。
药碗旁边就摆着蜜饯,她一喝完,便塞了一颗进口中,极力压住那反胃的苦意。
即便是有蜜饯,她还是缓了好一会儿,才没那么想吐了。
她眼中憋出了一点泪光,鼓起一边的脸颊朝牧迟青看去,不知道对方接下去想做什么。
好在牧迟青并不是个闲散无事之人,看着她喝完药,便离开了,殿门打开有关上,时安唇角半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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