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链并没有被重新锁上,但是她腕间的银环也没有被取下,纵然牧迟青知道银环不起作用, 却还是没有取下来,就像是一个象征, 她被困住的象征。
雨一直未停,轻轻浅浅地落下, 风雨交杂在一起的声音并不会让人生厌, 殿内点着银碳,温热干燥,未沾染上半分湿气。
时安照例坐在窗前,抬头看去时,见看到牧迟青从廊下走来, 风里夹杂着雨丝, 廊下也需要撑伞,对方闲适地举着一柄大伞,不紧不慢地向她走近。
时安心想, 距他上一次离开有一个时辰了么?
好像是没有, 大约大半个时辰吧。
牧迟青待在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除了必要,几乎每时每刻都陪着她, 只是回家的事没被再次提起, 似乎不了了之了。
时安撑着下巴,看着飘落到牧迟青身上的点点雨丝, 觉得像是在看一座海底的火山, 水面的平静掩盖了最深处的震动, 不知何时会爆发。
殿门一开一合见, 蹿进了一缕带着湿气的风,凉丝丝的打在身上,激得时安登时打了个抖,然后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心里忍不住嘀咕,有人在念叨她?不会是大哥吧。
颊边有丝丝凉意,平日里温热的大掌因为刚从外面走过,此刻有些微凉:“在想什么?”
时安回神,随口答了一句方才看的书,问道:“事情解决好了吗?”
之前牧迟青走得有些急,她还以为事情棘手,大约要忙许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牧迟青颔首,面色从容:“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手掌在安安脸上流连了片刻,似有些不舍,却依旧克制地收了回来,在抽离的最后一瞬,指尖勾起了面前人精巧的下巴,一个吻落了下来。
时安习惯了这几日里对方时不时亲昵的举动,顺从地扬起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仿佛只是为了确定她的气息,是不是还在身边,唇瓣分开后,牧迟青揉了揉时安的手,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大约这样才能安心。
时安乖乖地将手搁在他的掌心里,无声安抚。
自从那日她坦白后,牧迟青便开始了这般行径,大约知道无论如何都没法动摇她回家的心,每一次都一定要碰到她,固执又焦躁。
即便她说过,想要回去要离开皇城才行,对方依旧不放心,每时每刻都在惊惶中度过,看不出来,却可以感觉到。
半夜,时安被帘外的雨声惊醒。
昏黄的烛灯下,牧迟青的身影半明半暗,他端坐在桌案前,视线落在她身上,一错不错,像是巨龙在守着自己的珍宝。
时安按住自己因为被吓到此刻急剧跳动的心,她轻轻吸了几口气,眼中还有些未睡醒的迷茫,小声唤道:“牧迟青?”
枯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下,有了反应,一瞬间回魂一般,鲜活生动了起来,牧迟青眼珠转动了下,大约是久坐未动,起身时有微微的滞涩,他全然没有在意,顿了一下后便快步走到床边:“安安做噩梦了?”
时安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说完,她就按了下自己额角,自己大约是睡糊涂了,牧迟青分明在她入睡前就离开了,所以是她睡熟后,对方又过来的。
她放下手,望向守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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