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他是信口开河?”
朝露怔忪在那里,一脸茫然,不明就里。见她不语,洛襄缓缓拂了拂袖口,又问道: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众口铄金,你堵得住?”
“今日是一人,今后或有百人。你都要一一杀之,以绝后患?”
朝露被他诘问,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她杀了一个刘起章,后来还是有人告之叔父。子虚乌有之事,只要有人,有利益在,便可以吹得天花乱坠,以假乱真。
她这身皮囊,只要存在于世,便是冤孽。
朝露拧着袖口,垂头认错道:
“襄哥哥,父王教过我,人生在世,行事只要问心无愧便可,无需管他人如何说。今后我不会再杀人了。”
语罢她抬头,却见他已行至内殿,跪在一座佛龛前的蒲团上,开始默念经文。
“襄哥哥。”她如从前那般唤他。
洛襄淡淡回道:
“我不是你兄长。女施主不可如此唤我。”
朝露微微一怔。
佛子不会眷恋此等虚无的俗名,王子的头衔说抛就抛下,并未与叔父辩驳。可她此时却心存惋惜,她与他最后一点的关联,就这样断了。
若是前世,她才不稀罕,可今生归来,她偏要与他攀上关系,勉强亲近一些。
她把头一扬,笑道道:
“我记得佛经上有一句,世尊曰:‘虽睹女人,长者如母,中者如姊,少者如妹、如子、如女’。襄哥哥,依世尊所言,你视我为妹妹,而非女色。你我仍是兄妹相称,又有何不可?”
洛襄抿了抿唇,未有言语,不置可否。他闭目,口中又复诵经。
她盘腿坐在离他不远的另一个蒲团上,手肘支起,托腮笑问道:
“哥哥,你今日念什么经?”
“《涅槃》,《度亡》二经。”
朝露忍住笑,唇角微微勾起。
他以为她不通佛理不懂经文,其实这两篇经文她知道的,都是佛家超度死者往生之经,有隔绝鬼气,平息冤怨之用。
洛襄虽一面语气不善地斥责她犯下杀孽,一面却默默为她犯下的杀业诵经超度。
今生归来,之前未曾留意之事,开始变得有几分微妙。
她凝视着他诵经时微张的唇口,忽然福至心灵,耳后浮上一抹薄红。
前世,她与他共处一室,他也是诵念不断,令她厌烦,只觉耳边如蚊虫嗡嗡,又似金钟长鸣。
那一日,叔父又逼迫于她,洛襄不肯就范,只默声诵经。
她一时间心浮气躁,捂了捂耳,念叨:
“别念了,别念了……”语罢,她干脆俯下身,以舌尖撬开他紧抿的唇,封住了他的满口佛经。
娇软对上僵硬,热烈对上生冷,反复扭转碾磨。
第一次,虽是探索得生涩,却让她生出不一般的感受来。
可眼见他纹丝不动,唇齿如顽石般冷酷,她心中顿生出三分愤恨,三分悲哀,还有三分不甘,最后一狠心,她不讲道理地咬破了他不通情-欲的唇瓣。
她放开他的时候,望着他血浸染的通红的唇,还有颤抖的手,心中不由大快。她舌尖一勾,将他溢出的几滴血珠尽数舔入口中。
腥涩中带有一丝甘甜,回味良久。
美艳的蔷薇生来带刺,不仅扎人唇口,还要刺痛人心。
当时,她面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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