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勒马,纵身落地将她抱起,紧张地查看她的伤势,不同寻常地连问了几声:
“可有受伤?”
朝露惊魂甫定,反应过来,扑倒在他怀里,声泪俱下:
“陛下,有人要杀我。”
李曜轻叹一声,不断安抚于她。
朝露被他护在怀中,一转眼,望见从另一侧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来。
国师将一禁军护卫押至皇帝身前。那人曾是皇帝亲卫,此时浑身发抖,伏地叩首不止:
“陛下饶命,属下不知姝妃娘娘在此,实在是无心之失啊。”
李曜看也不看,扬了扬臂。他身后的内侍心领神会,拂袖道:
“拖下去,赐死。”
“慢着。”国师旁若无人地打断。
他劲臂一挥,将她追了许久的猞猁抛掷众人面前,眼眸幽深,禀告道:
“此兽只长于西域天山,在京郊无故出现,此事有疑,请准彻查。”
李曜脚步一顿,淡淡瞥过去一眼,终是道一字:
“准。”
朝露不禁抬眼。国师大人也到过西域,也认得他们那边的猞猁吗?
李曜又安抚她几句,便转身前去接见使臣。国师随驾离去前,默默将那只灰白的猞猁递给了她的侍从。
他好像知道她喜欢猞猁的皮毛。猎杀之时,皮上没有一丝损坏。
鹰唳当空一声,她又望了望同众人一道跪拜李曜的戾英。
朝露一向恩怨分明,为他向李曜讨了赏赐。之后,李曜亦颇看重这位风度翩翩的异国王子,允他常伴身侧。
不过半年,急转直下。李曜出行遇刺,戾英以弑君罪名被赐下车裂之刑。
她才知道,戾英的心上人在李曜征伐西域之时,死于万箭之下。
他从此恨极了李曜,不顾父王阻拦,不惜亲身入大梁为质,在宫中利用她上位刺杀李曜。
前世,她与戾英的最后一面,是在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牢里豆灯昏暗,潮湿泥泞不堪。
男人华服已褪,一身血迹斑斑的赭衣,诸般酷刑加身,已面无血色,无力言语。见她怒气冲冲而来,他憔悴的面上却忽而扬起一丝笑意:
“昔年在西域,娘娘你还唤我一声戾英哥哥的。”
她愤意难消,厉声质问道:
“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利用我,谋害陛下。那只猞猁,是你放的?那支箭,也是你安排的?你好毒的计谋……”
“我不过一质子,如何有这般能耐驱使皇帝的亲卫?”他勾了勾唇角,舔去几滴溢出的猩血,朝她挑眉道,“娘娘是不知道,在这宫里,要杀娘娘的人,太多了。”
见她呆呆怔住,唯有发髻步摇轻晃。戾英仰头,嗤笑一声,摇头道:
“你这妃子,与我这质子,委实并无分别。”
直到雪夜身死,她才明白他的当日之言。
她虽为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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