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里的杜奉予几乎纤毫毕现。他身上每一条肌肉的舒展、每一寸皮肤的凸起与凹陷、甚至睫毛的翕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是杜奉予,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卫生间里的杜奉予哪知道我有这等神通,以为隔着道木门就安全了,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按自己的方式洗澡。
而观摩了全程的我,被冲刷了数次三观。
讲道理,以我数年来在大河洗澡,和看别的男人洗澡的经验。男的洗澡就像狗一样,只洗毛。比如头毛、腋毛、阴毛、肛毛……只有这些地方才会擦皂认真洗,胳膊腿儿啥的沾点水抹两把,快点五分钟就完事了。
所以当杜奉予用手轮流抬起两侧胸肌,在下面那道褶上擦皂时,我都傻了。我胸前也有显形的胸肌,但是平薄结实的那种,肉质和鸡胸脯差不多。所以既不存在胸肌下面有道褶的情况,也不存在胸肌还能抬起来这个情况。
这还没完。杜奉予身上当然不止这俩奶褶,但他洗大腿根和鸡鸡附近的褶时我没有很意外,那块地方我也会好好洗。
可是我不会蹲下洗屁股啊?
怎么会有男的蹲下洗屁股?怎么会有男的蹲下洗屁股?!我没见过!我三十年都没见过!他蹲下的瞬间,我特么条件反射地就把眼睛闭上了,生怕自己看见他长了什么不该长的部位。
我承认杜奉予的屁股肉比一般人都丰满,股缝自然也更深,但这是他张开腿蹲下洗屁股的理由吗?我要和别人一起干完活去河里洗澡时忽然蹲下,他们只会让我别在河里拉屎。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以至于杜奉予开始全身大范围抹香皂时,我都觉得很正常了。男人嘛,只要站起来洗,洗干净点有什么不好的呢,一定是我以前太脏了。再说,杜奉予这身体来之不易,他珍惜点对待也应该的……
正想着,杜奉予已经放水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他甩了甩头,正要伸手拿毛巾或别的,整个人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扑了一下般向后跌去。
卫生间的木门随之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我刹那间清醒过来。
不知为何,意识从杜奉予身上抽离后,我脸上汗如雨下,大脑也肿痛不已。然而此时此刻我已顾不上这些,只扭头向窗外望去——
不好,天已经黑了。
木门不断发出内部被撞击的闷响,我雷达里的杜奉予也一直在抗拒某种推搡他的力量。
“杜奉予?你干什么呢?”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冲卫生间的方向大喊,里面的杜奉予闻声忙向自己身后伸手。
卫生间的门把扭动,门被向里拉开一道缝。我的心刚要放下。下一刻,杜奉予却又收回手,且两只手都伸向自己脖子附近拉扯着什么。
他的脖子被东西缠住了。
我的雷达无法感知除杜奉予以外的任何东西,不论活物还是死物,包括杜奉予所处的环境,他贴身的衣物,以及他手里的东西。只要不是长在他身上的,都不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但多数情况下,我能靠他的肢体动作推测他在做什么,根据他手扶脚踏的位置判断地面和墙壁的方位。
因此,当我感知里的杜奉予忽然对比他原本的位置升高了一截,且还在拼命撕扯自己的脖子时。我马上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缠住他脖子的东西从地面上吊起来了。
我靠!
意识到杜奉予连舌头都伸出来了,可能濒临窒息,或者他妈的要被吊死在里面了。我也顾不上自己肋骨处的疼痛,颤颤巍巍地撑着床起身下地。刚要冲过去,鸡巴又被重重扯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