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河洗澡。”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他追出来说道:“还想跟你讨论讨论呢,唠完再洗呗!”
“有啥可唠的,人家潘家村的事,你上赶着凑什么热闹。”我厌烦地望着远处的青山。
二爷背个手瞅我乐。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我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憋啥好屁,白他一眼转身要走。
“诶你等会……来,你过来!咱爷俩唠会知心嗑儿。”二爷勾住我的脖子,拐着我走到篱笆边上道,“咋的,受这么大刺激啊。来冷静冷静。”
他递给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见我盯着篱笆边织网的小蜘蛛,就拿烟头去烧蛛网。
我拍开他的爪子不乐意道:“人家好不容易织的。”
“……”他瓢个嘴,叼着烟玩味地看着我。
二爷虽然七十了,看着却还像五十来岁那样。与此同时,比他大五岁的我爷眼瞅着要下不来炕了。
他抽了口烟,又拿烟头去烧蜘蛛网。
我再次拍开他的手吼道:“你碰它干啥?!”
“哎呀!哎呀妈呀!就为了这么点事跟我叽歪的?”二爷怼了我两下,“你这是爱屋及乌呢?还是怪我破坏你的姻缘了?”
我翻了个白眼,看别的方向。
“我早让你离那东西远点,你不听——”
“少管我!”我耷拉着脸,甩开他的胳膊大步流星地跑出院门。
二爷叉个腿冲我喊:“小兔崽子!吃了几斤枪药啊?别给自己气炸了!”
大河岸边稍远处有棵歪脖树,树下是个浅水窝子。我从小就喜欢在这玩水,所以当年找了不少好看的鹅卵石铺在河底。
因为这里被河岸与河中巨石包裹成一个半圆形的小塘,不但隐秘,水流也没别处湍急。即便前些年涨大水,也没把我多年前铺的鹅卵石冲走。最妙的是,因着岸边这棵歪脖树,即便酷暑时节,水窝子里的人也不会被太阳暴晒,凉快得很。
我脱了衣服裤子疲惫地坐进水中,趁四周无人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叹气。
杜奉予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回来。
我不知道他写信给我,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还是想和我保持联系。
我只知道他走了,是不想跟我继续下去的意思。那我的自尊心就不允许我给他回信,更不允许我接受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关系。我不希望他以为我离开他就活不了,要抓住一切当成挽回他的救命稻草。
想到这,我重重锤了两下胸口,警告里面那个杜奉予老实点。自从他本尊走了以后,心里那个就开始没日没夜地闹我。以前他只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荡秋千,现在却喜欢抡拳头捶打我心头肉。
二爷告诉我,他最佩服的庄子让人用心若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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