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静换来刘彻和卫长君久久的沉默。
二人有许多答案, 唯独没有想过卫青没听懂。或者他在装傻充愣。可这点小事也不值得刘彻寻根究底纠缠不放。卫长君不想卫青为难,也不在乎他的答案,自然不会再重复一遍。
卫长君表现得很不在意, 笑着说:“没什么。别吃太多, 饭菜快好了。”
卫青坦然地点点头,继续啃黄瓜,仿佛刚才不过是很寻常的一句对话。
窦婴和韩嫣坐的离刘彻远离卫青近,卫青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问话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难道他真不懂?
二人不信。卫青跟卫长君比起来就是一沉默人。但他不傻。不然也不能活捉陛下。卫长君和刘彻打个喷嚏,他都知道二人是病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们。
窦婴和韩嫣相视一眼, 看出彼此眼中的诧异,并非他们其中一个多心。他俩顿时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此子非池中之物!
二人都看出来了,刘彻如何不懂。所以刘彻没有得到满意回答也很满意。见卫青一味地憨吃, 刘彻的眼睛笑了, 不愧是他看着长大的。
既然卫青如此沉稳聪慧, 还敢糊弄,他是不是可以验收多年教养的成果了?刘彻认为是时候了。
深秋时节长安方圆百里喜获丰收,一扫上半年的阴霾,刘彻觉着天时地利不缺人和, 可以准备了。但他习惯了大事先问卫长君,立冬后的第一个休沐,刘彻摆驾茂陵。
这一日暖阳高照,刘彻到茂乡卫家时卫长君在河边钓鱼。
马蹄声声没能唤起卫长君接驾。刘彻抬手把缰绳扔给黄门,朝河边大步走去。头一次跟刘彻到此的禁卫很是忧心,小声问黄门, “卫大公子是不是眼神不好?”他要没看错,卫长君回头看了一下,竟然还不起身,“怎么没听说过?”
黄门老神在在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禁卫想问什么,就看到他主公朝卫长君肩上拍一下,在他身边的小椅子上坐下。
天子自小便喜欢率性而为。黄门自认为足够了解他也怕刘彻突然发疯。见他不是抡起椅子朝卫长君砸去,黄门踏实了,叫一众禁卫进院歇息。但不可吵闹,此时是霍去病和阿奴学文识字的时候。
刘彻先瞥一眼水桶,里头有两条鱼,“钓多久了?”
“大半个时辰。”卫长君看一下太阳回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刘彻:“卫长君这股风。”
卫长君送他一记白眼,爱说不说。
刘彻不贫了,“我大汉苦匈奴久矣。”
卫长君的手一抖,差点没握住鱼竿。刘彻见状笑了,“还有你卫大公子没料到的事。”
“陛下,地龙翻身最严重的地方房屋建好了吗?”卫长君不会阻止他发兵,可他这时候筹备,明摆着开春出兵。开春时节匈奴在老家养精畜锐,大军上哪儿找匈奴去。
虽说卫青头一次出征就直捣龙城,可谁知道龙城在哪儿?嘟嘟也只知道大概方位。北方的春天来得格外晚,万一春四月依然大雪覆盖,卫青怎么到龙城。
刘彻点头,“担心百姓反对?”
“不是!”这时候不能再绕弯子,卫长君直接问,“陛下对匈奴了解多少?”
刘彻:“比你多。”
卫长君相信比他多,盖因关于匈奴的记载少之又少,他有嘟嘟这个外挂也不如韩嫣懂得多,“陛下知道过了长城越往北越冷,他们的春夏秋加一起顶多六个月吗?”
刘彻知道北边冷,但不知道这么冷。
“大军最迟十月就得入关,否则没被匈奴杀死,也会被严寒冻死。匈奴爱南下,不止缺衣少粮。”卫长君道。
刘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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