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些不能过夜,只能吃一顿。一样一口我们也饱了。写一些可以慢慢吃的。”
阿奴想想也是,“那就馓子、麻花和米糕?”
“还有我的炸小鱼。”
阿奴:“回头我和面,蒸白面炊饼,只吃一顿,剩下的放柜子里,过几日叫郎君泡了炸面丸子。还有油渣,叫郎君给我们留着。对了,还有油条。猪肉切条可以炸吗?如果不行,趁着郎君高兴叫他杀几只公鸡,鸡胸肉切条裹上面粉,交给郎君炸?”
“写上,都写上。”
阿奴先记下,然后又润色一遍。
看到一张纸上满满的,阿奴很是满足,“先这些吧。不能叫郎君觉着我们贪得无厌。”
霍去病赞同,“河里的鱼经过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该长大了。明晚多放几张网。”说到抓鱼,他忍不住挠头,“也不知道大舅怎么想的,在河边种满了树,撒网都得去水里。”
“我知道,为了河岸上的泥不被雨水冲进去。省得以后过几年河里都是淤泥,鱼搬家了,我们还得叫人挖河。”
霍去病摇头:“没有他不懂的。”
“要不然怎么是我家郎君呢。”
霍去病翻个白眼,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去斜对面粮食杂物房里拿出从长安带来的几张渔网。
阿奴听到动静扭头看去,也想送他一记白眼,“急什么?”
“怕我忘了。”霍去病用木叉挑起渔网往地上摔,尘土飞扬,霍去病赶忙躲去屋里。如此三次,渔网干净,霍去病拿到他和阿奴卧室里。
翌日傍晚,趁着卫长君沐浴,霍去病叫上赵破奴和他的五个伙伴,还有个小尾巴公孙敬声,九个人看起来像一群,很是惹眼,以至于刚出院门就有人问,“做什么去?”
霍去病“嘘”一声,拽着人家的手臂往河边拉,“别叫我大舅听见。撒网。”
那人好笑:“撒网为何怕大公子知道?”
“不怕他知道怕他数落起来没完。”霍去病瞧着他眼生,衣着明显不如去年随他们来的匠人,应该是今年过来的关东贫民,“你会撒网吗?”
那人点头:“这河里有鱼?我怎么没见着。”
阿奴:“天天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打水浇菜地浇树,鸭子鹅也喜欢下水,鱼哪敢露头。”紧接着催霍去病快点。
天快黑了,卫长君沐浴后不见他们肯定得出来找。霍去病不敢同人闲扯,给他一张渔网,叫他带阿奴和赵破奴以及公孙敬声去上游。他和几个伙伴在下游。
阿奴心细,考虑到匠人、俘虏以及关东迁来的贫民都比他们起得早,回去的路上就提醒大伙儿,明日打水看到网先别动,等他和霍去病起了再起网。
这些人哪敢动皇后亲外甥的东西,笑呵呵叫阿奴放心,他们帮他和霍去病看着。
翌日,这些人把渔网忘得一干一净。盖因卫长君起的也早,他起来就去厨房,令厨房早点做饭,做了饭烧热水,他叫人杀猪宰羊——一十头大肥猪和十只羊。
无论贫民、匠人还是俘虏都没见过这等场面。哪怕成天吃肉的匈奴看到挂在树上等着剥皮的十只羊也忍不住感慨,“在我们以前部落只有王庭舍得一次杀这么多牲口。”
骑兵里头可能有不喜欢卫长君的,来此服兵役的兵卒里头也有可能嫉妒恨卫长君的。不过这些人此刻都在城墙边或新城里面修城墙或建房挖渗水井。
看着杀猪宰羊的人除了俘虏就是女人和自愿随卫长君来的匠人。除了俘虏,这些人无一不钦佩喜欢卫长君。
有匠人听到这话就问:“大公子不如你部落首领尊贵?”
那名俘虏慌忙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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