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趿拉着鞋起身:“大舅,主父偃怎么什么都缺?”
卫长君心说,我们初到此地的时候也啥啥都缺。
阿奴接道:“真缺吧。我们在长安最后一次看到主父偃,他肚子大的跟有了身孕似的。”前些日子孕妇太多,阿奴偶尔跟人聊一句,也练出了打眼一瞧就知道几个月的本领,“还是六个月的肚子。如今比韩兄还瘦。”
嘟嘟出来接一句,[要不是有我,你得比主父偃还瘦。]
卫长君一挑眉,嘟嘟飘到他肩上安静地坐下,“主父偃跟谁学的?早年求我把他推荐给陛下的时候,也没见他哭天抹泪。”转向韩嫣,“陛下真在信中说,主父偃自愿到此?”
闻言霍去病不禁问:“朝中又不止他一个能吏,他不想来谁能逼他?”
霍去病和阿奴都没看过刘彻的信。韩嫣解释:“年前陛下回信告诉我们,他决定令汲黯为五原太守。十五大朝时,汲黯拒不接印,陛下险些气晕,主父偃才出来说他愿前往五原。”顿了顿,“在此之前只有东方朔一人自荐过。”
阿奴诧异:“两杯黄汤下肚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当太守谁敢听?”
卫长君顿时想笑:“回到京师不可以这样说。无论好坏他终归是卫步岳父。”
韩嫣比卫长君了解东方朔,二人共事好几年:“他爱喝酒也是因为心中郁闷,陛下不想用他。”
阿奴好笑:“朝中那些人他比得了谁?他都不如敬声父亲,人家最少听话,陛下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韩嫣点点头:“说的也对。”停顿一下,感慨道,“也是他生不逢时。”
霍去病去堂屋拎出水壶,又给阿奴倒一杯水:“比起东方朔,我更好奇汲黯啊。你和大舅都不好直接拒绝陛下,谁给他的勇气啊?陛下何时脾气这么好了,竟然没叫人把他推出去斩首?”
卫长君:“汲黯在民间名声不错。陛下早年荒唐,前年招人来此都是以我的名义。他敢把汲黯杀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陛下就这么算了?”霍去病不禁问。
韩嫣摇头:“已经令其归家。”
霍去病点头:“是我认识的陛下,没变。”
韩嫣差点笑出声:“两年多了,你知道他变没变?”
嘟嘟感慨,[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卫长君叫韩嫣说回主父偃。
韩嫣揉揉额角:“我不怕人横,也只怕人哭。七尺五的男子,哭得跟孟姜女似的。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眼泪。”否则叫主父偃“滚”的话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还没说出口。
公孙敬声推门进来就打量他表兄和阿奴,二人脸上没有一丝泪痕,他才问谁哭了。
霍去病顿时想揍他。公孙敬声躲到卫长君身后。
韩嫣眼珠一动,看向卫长君。卫长君微微颔首。
霍去病同阿奴相视一眼,他俩什么意思。
阿奴摇头,不懂,静观其变吧。
最初主父偃要走两口锅,卫长君却是有点同情他。第二次来接兵卒,他弄走两副磨豆浆的小磨盘。第三次来接贫民,他弄走很大一副磨玉米面的磨盘。来拉红薯苗和棉花苗的时候,他要走几副犁和耙。主父偃说的可怜,关东迁来的贫民穷几乎没见过犁和耙,他们拿钱入关买都不知道买什么样的。
这话说的卫长君哪好意思拒接,毕竟他不缺犁和耙。
主父偃也买了不少农具,卫长君认为灶上用的地里使的都有了,主父偃不会再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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