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得很,前后一揣度便只剩一种可能。
他们正是霜寒岛的人。
楚樽行跟着云尘一道探出头,不动声色地抢先几步挡在他身前,这才终于看清了面前二人的模样。
男子肤色偏黑,个头也不高,其貌不扬却让人过目难忘,说穿了便是长得十分磕碜。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他身旁那名女子,面容小巧朱唇皓齿,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有些不好言说。
男子定眼打量了二人片刻,手中短鞭在空中抽了个响,略带威胁地伸向眼前:“你们是何人?来这做——”
“阿哥,不要对人家那么凶嘛。”女子扬声打断他未尽之言,轻抚着怀中的一只棕毛狐狸,撒娇似的粘在他肩上娇笑,“我看着他们也不像坏人。”
“你看谁像坏人?”男子不吃这套,白了她一眼,“生得好看的都不像坏人?”
女子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随后自顾自地指向身旁黑着脸的男子:“他是我阿哥,叫戎沉,我叫戎凝香,你们二位呢?怎么无端端往这南海来啊?”
“你实在不然将家门一便报了得了。”
戎沉掸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见二人似乎当真无敌意,便也将短鞭收回袖中,抱过她怀中的狐狸,靠在一旁缓慢顺着它软杂的绒毛。
云尘见状也勾唇笑了笑,上前几步将他们上岛的缘由大致说了一通:“姑娘可是霜寒岛的人?”
戎凝香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话虽是对云尘说的,可目光却时不时在楚樽行面上迁延。忽而她眼底一亮,连忙回身喊道:“阿哥!”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戎沉不耐烦地呛了一句。
“阿哥你快看啊,他怎的有些像婉娘!”
此话一出,戎沉手上霎时一滞。他猛地抬头迎上楚樽行颇为不解的目光,恍惚间仿佛当真寻到了几分记忆中女子的影象。
可怔愣了半晌,他还是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世上相像的人无千无万,婉娘已经失踪好些年了,莫要再提了。”
戎凝香眼底的光亮随着话音转瞬即逝,她低低叹了口气:“是啊,婉娘已经好久没回来了,都快记不清她的声音了,也不知她可还安好,便是来封信也成啊……”
她后头还小声说了句什么,隐在风中听不大清。
眼看着二人个个垂着头郁郁不乐,云尘手指在肘臂上轻叩,偏头看了眼身旁依旧神色自若的人。
他向来不愿让旁人多诟病楚樽行略为不堪的身世,因此也总是能避则避,不会主动提及此事,以至于现在才想起,他似乎从未跟自己讲起过他娘。
只是偶尔从宫里闲言碎语听过几回,是个尽态极妍的花楼女子。
他按下心中对此事的好奇,若无其事地将话题重新引了回去:“姑娘方才还未回答我,你们可是霜寒岛的人?”
戎凝香也是个单纯性子,不懂弯弯绕绕,闻声直言不讳道:“是啊,你们脚下这座岛实则也是霜寒岛之前废弃下来的,空着也是空着,阿爷便让人在此处种些常见的草药。”
常见的草药?
楚樽行往洞口看了眼,回想起前几日岛中四处密布的怪异,如何都跟“常见”二字搭不上边,没忍住问了句:“为何林子里只见草药却不见旁的东西?”
戎凝香黑眸微瞪,摇了摇腕上系满铃铛的银镯,掩唇好笑道:“霜寒岛的人擅蛊毒,所谓的常见只是于我们而言,你们自然是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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