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戎沉停在一处巨石边,伸手在上面来回按了按,随着一声自地而来的巨响,巨石向右侧偏了条小缝,透过缝隙隐约能瞅见不远处飘荡在水面的小船。
他挥手招呼众人跟上,嘴上还不忘继续说道:“岛上凿了个养狐狸的窑子,里头喂着的家伙个个带毒,岛中功夫平平的弟子基本都被它们伤过。本意想用来当个看守,只是这些年岛上没甚事端,阿爷也便没将它们放出来。”
“宴喜原先也养在其中,可后来阿爷发觉它非但体弱无能,还总粘人碍事,忍无可忍才将它扔给凝香照看。”
云尘好笑之余不失惊叹,以狐狸作防属实绝妙。
便是身形再大的狐狸也不过人的三分之一,行动灵敏身带剧毒,几只倒也罢了,但若是成群出动,一般人当真吃不消。
他饶有兴致地勾了勾狐狸的尾毛,就见方才还懒洋洋趴在戎凝香身上的狐狸忽而尖目发亮,四肢一动,转瞬间便跳到了楚樽行怀里蹭了蹭。
云尘看得稀奇,眼底刚染上的笑意却在听见戎凝香紧接而来的一句话后瞬间消散。
“被宴喜喜欢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声调幽幽,云尘莫名生出些不安,皱眉问道:“为何?”
“被宴喜缠上的人大多都命运多舛难得善终。”戎凝香捏着宴喜的耳朵,故作玄虚道。
“莫听她瞎说。”没留意间众人便到了船前,戎沉将锚解开,赶着几人上了船,“仅几次巧合罢了,能算什么数。”
戎凝香被拆了台,嗔怪地瞪了戎沉一眼,后者干脆懒得理她,摇着船桨便朝面前的浓雾驶去。
虽说只是玩闹话,可云尘却还是有些不悦。他缓缓握上楚樽行的手,触及着一股持续不断的热乎劲儿,眉间依是微蹙不减。
楚樽行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神情有异,安抚地回握住他。
船只驶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眼前大雾散去,视野处片片丛林木屋,隐约还能听见些喧闹声,只是离他们现下位置相距甚远。
戎沉栓好船,领着他们进了间草房:“岛中划为内外两片,外岛用来武炼,内岛则不容许外人随意进入。你们先将就着在此住下,待我回去请示长老后再带你们进去。”
他顿了顿,敛去先前的不着调,沉声提醒道:“霜寒岛从不主动伤人,但如若我们想让你们死,你们也难逃一劫。二位看着功夫都不低,可岛上众人也并非摆设,切记不可擅自闯入内岛,惹怒了岛主有你们好受的。”
“阿哥。”戎凝香面色迟疑地喊他一声,“他们与岛中那些人相识,为何还让他们在这等着。”
戎沉一反常态地没由着她胡闹,肃容道:“这是岛中规矩,你若不遵,到时长老罚下来可没人替你求情。”
戎凝香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云尘不想她为难,适时插了一句:“多谢姑娘好意,既是岛中规矩,我们作为外客自当遵守,在此等着便是。”
戎沉点了点头,给他们留了两只烟哨通信后便拖带着戎凝香快步离开。
草房显然是临时搭建的,里头东西少得可怜,只一张小床一座灶台,连门口的木椅也是形单影只。
楚樽行利落地大致整理一番,随后用衣袖擦落木椅上的灰,递到云尘身后。
眼下刚过晌午,他在灶台边翻出些大米菜干一股脑扔进锅里,刚欲蹲下身燃火,手上的木头便被人横空夺了过去。
云尘有些生疏地学着他以往的样子引起一抹火星,推了把还守在身侧的人:“看着我生火做什么,锅里要是糊了便罚你今晚不准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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