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几块零零散散的碎银推过去:“只剩这些了,用掉的我再想法子补上,好哥哥留下我好不好,给您打苦力也成啊。”
云尘瞟了眼桌上的碎银跟钥匙,目光随后停在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处,问道:“都是他们打的?”
这鞭伤落下的疤他在熟悉不过了,楚樽行背上遍布的都是,他每每摸到都止不住地心疼。
景何存听罢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全是,还有我娘打的。”
“他们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抽几下便累了,干脆取过鞭子让我娘打我,他们在旁边看个热闹岂不清闲。”
云尘见他手边的面碗再次空了底,扬袖又叫了些上来。店小二数着桌上堆得有小山高的碗,面上表情很是丰富。
云尘指腹摩挲过杯口,佯装无心地替他绕开话题:“跟着我只怕不是件容易事,你会使何种兵器?”
“长剑。”
云济“呦”了声,觉着新鲜,笑慨道:“这不巧了,又是长剑。”
“好哥哥也会长剑?”景何存不信,“我看您手上都不曾生茧,不像是用剑的人。”
“我是不会。”云尘弯了弯双眸,“有人会。”
“何人?”景何存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声。
云尘漫不经心地笑笑没回话,半耷着眼皮,半真半假地望向他:“我身边虽是不要旁人了,但也确实有一个地方用得上你。”
他顿了顿,刻意吊着景何存的耐性:“到底你我第一回 见面便是因着你偷人家东西,我若是将你带回去了,万一你本性难改拿着东西跑了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景何存喝干净汤,板着脸,言辞郑重道,“好哥哥能留下我我无以为报,切莫说是偷东西,便是府上有何人少了东西我都能将其找回来,若我做不到,您再将我赶出去就是了。”
云尘听得失笑,努了努头让他快些吃。等人三口一碗面的吃饱喝足后,才结了账让人跟着回了宫。
云济找萧谓浊要了辆软轿,顺道将景何存的事告知,又把那钥匙给他让他带人将里头的财物如数还回去,还自掏腰包地把少的银子垫了回去,这才上了轿。
棕马沿着小道缓步跑去,景何存手持着马鞭坐在架旁,他赶马赶得极稳,一路上竟也是半分颠簸都无。
云济掀开帘子看了看,片刻后还是问道:“尘儿将他捡回去做什么?”
“宫里眼下算不上安分,他功夫尚可,便想着带回去跟在母妃身边护着。”云尘道,“后宫里难免掺杂了些别有用心之人,摸不清底子的放母妃身边我也放不下心。”
“那你便摸清他了?”云济像听见什么奇闻,满眼不可置信,“一个贼人?”
“自然不是。”云尘好笑道,“带回宫先扔去当几月的杂役,后事便往后了再说。”
他这话未及全,抛开漓妃这一岔,留下景何存也确是藏了些私心。
楚樽行在将军府的日子一直便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毒刺,他实则大可在外头随意安排些差事给景何存,可那些似曾相识的往事和手上的伤痕,看着终归是让他于心不忍,像是终于找到个地方能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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