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叩着掌心没发出声响,心下虽是好奇她的过往,但瞅着眼前的现状这事也不好多提,便只得又压了回去。
池向晚也摸不透几人这有意无意的善举到底是出于本心还是另有所图,摸寻着抓住云尘的双手搓了搓,是养尊处优的身份,于是问道:公子跟何太医可是相熟?
云尘“嗯”了一声,他向来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缓下语气多套了几声近乎便也将她仅存的那点戒心打消殆尽。
池向晚看着比他们也年长不了几岁,仪表堂堂举止得体,想也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只是再好的佳人落入深宫,多半也只能摊个消香玉陨的残局。
她继而顺着云尘的衣料抚了阵,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被糙布层层包裹的圆状物体。
待看清里面裹着的是何物时,云尘顿时神色微变,楚樽行也跟着略微挑了挑眉。
那布里包着的竟是颗巴掌大的夜明珠,哪怕现下正处白日,都挡不住它微茫波动的清光。
云尘隐约记得他在漓妃寝宫里见着过这个,但此事为何会跟漓妃有关?
池向晚分辨着他的动静,问道:公子可是认得这个?
“认得。”云尘实话实说,末了又忽而补充一句,“是相熟之人的东西。”
池向晚只将糙布掀开了一瞬便盖了回去,似是一句“相熟之人”让她相信了他们不怀恶意,藏了这么些年的苦水终归是没忍住斟酌着倾倒了出来。
她手指不可控制地有些轻颤,连带着落下去的笔画都横不平竖不直。云尘望着桌面上徐缓显现出来的字迹,这才模糊地将她先前的经历拼凑了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池向晚当真是生于一个经商的富贵人家,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那都是自小便要被夫子催着学的。
只是人活一世难免要尝遍大起大落,家道中落后她爹欠了一身的债务还不上,被人带着打手上门打断了双腿。
她遣散了家里的仆从稍做周转,她娘也变卖了所有的首饰攒了些银子,却也远远填不上那些窟窿。
云尘偏头看着她继而落下的字迹,意料之中地见着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明贵妃。
指尖的水迹干了,池向晚不得不停下重新沾了些继续写。
她原是想在外面寻些来银子快的苦力活儿凑一凑,可这本就是个僧多粥少的抢手买卖,怎可能让她一个女人家家得了便宜。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得将目光抛去了皇宫的那堵高墙,靠着一身知书达理误打误撞成了明贵妃身边的婢女,送回每月的俸禄也总归是能帮家里贴补不少。
景何存环手站在池向晚身后,细看至此,一个不留神便将心底的疑问露了出来:“听起来过得还算不错啊,那你怎会变成如今副模样,连孩子都不能留在身边?”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上嘴巴望着云尘不知所措。
这话一刀扎中了池向晚的痛处,她受不住地缓缓弓起腰背,喉间从低哑慢慢发出几声无言却浸满悲痛欲绝地抽泣。
“景何存。”云尘凝声瞪了他一眼。
楚樽行也是个不懂如何安慰人的性子,想了想后挑拣着说道:“眼下你还活着,湛安也无事,早晚都会再碰上的。”
窗外雷雨愈演愈烈,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苗头,窗沿门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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