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延愤愤地想,嫉妒让他变成了毛头小子,生出点儿急不可耐的占有欲来。
仿佛很不甘心一样,话在嘴里含了几轮,才换了个词儿说出来,“不要你,跟其他人说话……老婆,你爱不爱我?你从此以后只看我好不好?老婆,你说话。”
好像有什么虫子沿着脊梁骨在咬自己,郁兰津觉得整个身子都麻痒痒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他想将傅舟延的脑袋从胸前捧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照了喝了酒的人力气大的说法,愣是没扶得动。于是郁兰津缩下去,和傅舟延一起埋进被窝里面。
在黑暗中,他看着对面那张被闷得发红的英俊的脸,忍不住凑近了,用自己年轻的、甚至是稚嫩的嘴唇贴上傅舟延的,在心口烙下一个天真的吻。
他突然觉得来日也不是那么难以期待。
许青心急火燎地往山下赶,刚走到这小竹楼的侧面,就听到傅舟延的声音,模模糊糊地说着黏人的情话。她一惊,手指死死捏住瓦罐的边沿,两道眉几乎快竖立起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妖精钻进了傅舟延的房门。
那点黏黏糊糊的响动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正要凑到窗户边听个明白的时候,再熟悉不过的郁兰津的声音便响起来,吓得她红脸也成了白脸。
一时没留意,滚烫的一罐醒酒汤洒了一地,浸在泥土里,倒也看不出什么来,那点热忱也跟着了无踪迹。
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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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过的第一个冬天,出人意料的寒冷,河风裹着冰碴子往人的骨头缝里钻。不比立在河边的小竹楼,山上的屋子站在泥土上,在堂屋旁边围起一圈红砖,或是直接架起两根松木,用秸秆堆起橙红色的火塘,一屋人便可围坐着取暖。
郁兰津不让傅舟延冷,铅灰色的沉云日渐压到人头上的时候,便帮着人从山下又搬上来了。
最深的冬是旧历新年,倒计时的时候,鞭炮喧鸣,火药味混着泥土的湿味,红亮的火光在夜里炸开。
趁着合村里的人都团聚在各自的家里,傅舟延领着郁兰津出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牵手,给他讲城市里会放的烟花,火药拉成银线升上天然后在空中炸成缤纷的花束。
一直走到村通讯室里,傅舟延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依次给爷爷、父母拜过年,又说起要老人保重身体,挂断之前傅舟延握住兰津的手,将话筒开了免提,“郁先生先睡下了,他孙子兰津在我旁边,也叫他来拜个年吧。”
郁兰津便听到电话线的对面传来的声音,问到他的年龄和功课,又问什么时候高考,叫他考来北京,让傅家人照顾他。郁兰津不懂得这些客套话,只期期艾艾地一一回答,收了线脸蛋儿也还是红扑扑的,盯着傅舟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饱含希冀的眼睛比夜星还亮。
他只有郁明德一个亲人,孤雏般活了十七年,在这样一个阖家团圆的时刻与傅家人的通话,仿佛自己被纳入了傅舟延的亲人里,恍惚间天地中有了他的一个归处。
立春过后,村子就迅速地从冷冬中醒来,山风依然料峭,但已能看到有一层毛茸茸的绿意正荡漾在天地间,江水也渐渐丰润了。
春分这天,是郁兰津的生日,十八岁。一大早郁明德就给他煮了个鸡蛋,又下了碗面,希望他新的一岁圆圆满满、顺顺利利。
十八岁,确实是不一样了,傅舟延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至少身量越发高挑了,眉眼也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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