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孩一笔信托,你隔三差五来看看他直到遇上合适的结婚对象,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过一辈子?”
越说越乱,孔书杳口不择言:“都不用‘遇上’,现成的就有。姓陈的那女孩儿,你外公喜欢得很。”
邬珏本就为这事儿烦得不行,转过身提了语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孩子不也是我的孩子吗?——而且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听到这里孔书杳没来由地哽咽起来,他本来还打算告诉邬珏检查结果宝宝一切都好,两个多月以来一直乖乖待在肚子里从来没折腾过自己,是值得他们期待的、很听话的宝贝。
可邬珏的态度让自己觉得没必要再说。
他转过头不看人,也可能是不敢看,擦干净将落未落的眼泪,咬着牙否认:“商泓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骗你的;没有,我没有怀孕。”
从卫生间出来,给邬珏看了自己随便糊弄的验孕棒,一条黑线像心脏割开的一道口子,像一题无解的谜。
第二天孔书杳就要回重庆,邬珏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去收拾,没法儿走,只能到机场送他。
临登机前孔书杳同他道别,他坐在沙发上拉住孔书杳的手,难得有了祈求的口吻:“等外公好起来,我回伦敦读书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吧。”
孔书杳憋着眼泪,只觉得再多说一个字就要露馅。
又感到邬珏勾着自己的手指,问道:“孔书杳,你不抱抱我么?”
孔书杳低头看向这张脸,因为睡眠的缺失而红着眼眶,即使脸上还挂着彩却仍不显落拓。
他是矜贵的、柔软的、无法世故的,以及天真地害怕失去所以从不开始的孩子气,这一生都不会落入困囿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这大概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也或许他其实都知道,发红的眼眶也不仅仅是因为失眠。
第29章 29.想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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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孔书杳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
失去联系好像是一瞬间的事,那时候邬生去世,邬珏和家姐接手了家业,邬璇夫妻分居,男方赴美工作,彻底淡出大众视野。
张诗意在报纸上看到新闻后给孔书杳打电话没人接,几番周折要到了邬珏的联系方式,却从未有回音。
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像水融化在海里,但日子还是得照常过,直到昨天傍晚沉默了好久的对话框突然跃出冰面,孔书杳说计划来港,想和张诗意见一面。
他还说自己有了孩子,消失的时间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想安静的在国外待产。
张诗意第一反应是生气,怪他连结婚生孩子都不说一声。
可孔书杳却说没结婚,仅仅是有了小孩而已。
张诗意一下傻掉了,独自一人抚养小孩长大,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好歹多个人照应。”
孔书杳在电话那端沉默,说话时虽有笑意但鼻音浓浓:“没关系,现在我挺好的。”
可很快这粉饰便给戳破,张诗意在机场接到孔书杳时差点儿没认出来。
他瘦得厉害,并剪掉了长头发,一张脸更显骨肉伶仃,面孔苍白,但仍是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清薄地立着,如同幽丛中的一枝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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