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没有起伏过,方才鲜活的音貌好像忽然被阖进了棺材,整个人又成了一具呆板的空壳,荀明泽愣了一下,心像是被铁丝绞了一圈又一圈,解释道:“潜潜,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潜不说话,也不为所动,眉目依旧是温良驯顺的那副眉目,眸光中流露出他惯有的停滞感,没有半丝不悦。
他早就不在乎荀明泽说的哪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第70章 68.爱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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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潜站得离车很远,荀风听不见他们聊了什么,只看见两人说了没几句就不欢而散。温潜甩手走开,荀明泽留在原地低头叼了根新烟,望着面前的空气站了许久,没点,转身朝停车的方向阔步走来。
今晚的云又沉又浓,屏着月色,荀风看不清荀明泽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嘴里那根新点的烟缓慢地燃烧着,被火灼亮的烟草在熄灭后变成灰烬,摇摇欲坠地挂在烟尾。
火光离他越来越近,在车门拉开的瞬间掉到地上,转瞬熄灭。
荀明泽伸了一只手进来,像拎小猫小狗那样,一把将荀风从车里扯了出来,然后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耳鸣过后是一阵剧烈的烧痛,荀风站都没站稳,躲闪不及一下便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感觉血从嘴角淌到了下巴,抬手抹了一把,一手红。
荀明泽阴沉的呵斥从头顶传来:“一点委屈就找妈妈哭,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
荀风费了一些力气站直身体,狼狈地抬起脸,盯着那截烟灰平静地解释:“我没有哭。”
荀明泽察觉到荀风在看什么,随手掐了烟,问:“哦?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荀风实话实说:“跟你没关系。”
“好,好!”荀明泽怒极反笑,撒开荀风,反手脱掉外套甩进车里,三两下摘了手表。
荀风眼看着荀明泽一寸寸挽高袖子,他的父亲有着一双标准的上等人的手,却没有与之相配的手臂,他的胳膊上永远有一圈凌乱的抓痕,缠着青筋打乱Alpha精心规划的肌肉线条,像是暴徒胸前下流的纹身。
他从小就知道,他这个家是一片死海,暗潮再汹涌,都不会在水面掀起波澜。有的事不说就是没有,一旦说出来了,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伪善的人是可恶,但总比装都懒得装好些。
领子被揪住,荀风下意识地闭上眼,他的思绪越来越乱,明明闻不到信息素,却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
而就在他闭眼的同时,荀明泽身后传来了保姆阿姨的叫声。保姆阿姨叫得极其惶恐,荀风睁开眼望过去,只见她灰白的制服上沾了沾染了许多鲜红的血迹。
他们都在门外,屋里没有第二个人。
那些血只能是温潜的。
荀风愣了一秒,身体比大脑先作出反应,一把推开荀明泽,不管不顾地朝大门奔去。血迹一路蜿蜒到楼上,房门大开,荀风踏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温潜。
温潜手里攥着一块弧形的碎玻璃,一直以来乖乖戴在脖子上的项圈被割断了丢得远远的,黯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血肉模糊的后颈上,粘稠的血液顺着脖颈的弧度不停地往下滴,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摊暗红色的血潭,流淌的血液泛着暗光,像细碎而不规则的红宝石。
熟悉的“项链”让荀风眼前一黑,他怔愣地扶住门不让自己摔倒,记忆回溯错乱的几秒内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荀明泽打电话的声音夹杂着脑海中嗡乱的耳鸣声震得他头痛欲裂。
“……谁知道他哪儿来的玻璃……我要两辆救护车,一辆定位我发你,一辆带着徐宛的团队送到泽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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