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还没精力收拾。
那几瓶药在贺闻帆看来极度刺眼。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沈令身前,压抑着心里莫名的躁意。
“我有没有说过,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声音比以往低沉很多,自上而下注视沈令时,周身的气息冷硬生涩不再温柔。
沈令在这样的压迫下感到害怕,他下意识退缩,“我没有不舒服……”
“那为什么吃药?”
“那个药是……”
贺闻帆清理沙发想在沈令身边坐下,提起沈令背包的瞬间就一惊。
“你包怎么这么重?”
“啊?”沈令注意力还在药上,被这么一问思绪就乱了:“哦包,我带了一个大保温壶,后面茶舍的相机也放我这里……”
“所以你背着这个走了一路?”
贺闻帆霎时气血都上涌。
这么重的包,沈令竟然背着走了一上午。
他原本以为包里就是毛毯颈枕那些轻巧的玩意儿,谁知道还藏着两大块铁。
心脏不好的人,不是连重物都不能提吗?
贺闻帆太阳穴突突跳。
怪不得沈令现在蔫成这副模样。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对贺闻帆的情绪有疑惑的话,那沈令现在就是真真切切感到他的怒意了。
这种怒意不同于寻常人生气时候的强烈和淋漓尽致,是压抑的,沉闷的,像有千斤重的石头悬在心底,将心脏沉沉往下拖拽,坠得人喘不过气,又因为惧怕而不敢声张。
沈令呆呆地仰头看着他,伸手想拿自己的包,却被贺闻帆挡开,背包带冰凉的面料从指尖滑走。
沈令愣住了。
其实贺闻帆只是很轻地避开了沈令的手,他怕看到沈令再碰重的东西。
但沈令眼眶却蓦地红了。
“你在生气吗……”
他睫毛胆怯地颤了颤,旋即深深垂下头。
室内化作一片寂静。
贺闻帆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令通红的眼圈。
像有一盆水当头浇下,把那些莫名而起的怒意浇得淅淅零零只剩灰烬。
他把沈令惹哭了?
这个念头一出,贺闻帆大脑就空白了。
他在沈令身前蹲下,脊背僵硬:“没有,没有生气。”
贺闻帆的气焰消失殆尽,沈令的眼泪就得寸进尺,一滴两滴砸到他手背上。
“沈令,沈令……”贺闻帆慌了:“对不起,我没有生你的气,别哭。”
沈令微微抬起头,眼尾睫毛都湿濡:“是不是怪我没给你定好房间?”
什么房间?
贺闻帆换过来压根就不是因为在意房间。
“不是的,没有,”他说:“你做得很好,没有怪你。”
“那是因为吃药么,”沈令吸了吸鼻子:“不是因为难受才吃的,一天三次,我每天都要吃这个……”
沈令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贺闻帆心里腾起浓浓的负罪感。
“对不起,对不起啊……不是在生你气。”
“……那你为什么凶我?”
沈令是真的不明白。
在他看来,现下的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他想睡觉休息,贺闻帆却突然回来吓了一跳。没说几句话,他又生气了,还用那么凶的语气对他说话。
沈令委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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