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模型。
我把那沓纸叠好收起来,抱起我的吊兰,走到餐厅门口说:“那我就先走了。”
“哎哎,”爸爸妈妈连忙答应着从餐厅里走出来,“不在家住两天啦?这就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来,坚持说:“我先走了。”
于是他们沉默地送我到家门口,我换鞋的时候,爸爸走过来,把一张卡塞到我包里,“家里也够花,你多拿点钱在身上。”
我没有和他们客套谦让的力气,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句,就匆匆从家里逃出来。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我有些记不清了。
我溜溜达达在街道上走,书包里揣着我的领养协议。
原来是这样,我抬头看看从树叶间飘过的白云,原来真的有人什么都没有。
我低头给明烛发消息,我之前向他解释我的情况,他沉默良久,说让我叫他哥,又在我拒绝他来接我后说一定要去找他见面。
我说:“哥,我能去你那里看看吗?”
明烛直接打电话给我,很着急地问我现在在哪儿。
我说我在我爸妈小区外面,然后我就哭了。
忍到现在才哭我已经很厉害了,我哭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心里有点不讲道理地恨祝泽杨,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可就是沉默着看我回来自找难堪。
路过的女孩递给我一包纸巾,但是要我给钱,我拿出现金她又嘻嘻哈哈地说只支持转账,然后我得到了醒来后第一个微信好友。
等我用了半包纸巾,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手机“叮咚”一声,我点开,粉红圆皮球头像说:“我请你喝奶茶。”
我抬起头往前看,刚刚的女孩站在马路对面冲我招手,她旁边还站着奶茶店揽客的吉祥物,我也笑着跟她挥手,回复她:“不了,我家里人要来接我。”
想了想,又说:“谢谢你的纸巾。”我冲她挥挥手机,她低头查看,然后冲我耸耸肩,没有回复,转身走进奶茶店。
我站起来跳了跳,有人来接我这件事情让我感到愉悦,人在极端情绪下是容易做些令人后悔的事情,比如发布了一条:“等哥哥来接,顺便收到包装好可爱的纸巾!”附带一张我笑嘻嘻地举着纸巾的自拍,眼睛还肿得人神共泣。
粉红气球先点了赞,陆陆续续又有人点赞,我正要看,一辆车稳稳停在我面前,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满心期待。
副驾驶下来一位女士,暖黄色的毛衣搭长裙,头发低低地绾在颈边。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明烛朋友圈里发过的女友,先叫了一声“姐姐。”
她没理我,我有些尴尬,歪着头往驾驶座瞟。
“别看他了,看我。”她开口说话,我只好站直身子,视线里出现一张身份证,我有点疑惑地抬头,她狡黠一笑,“颜一,你好,我是明烛。”
我坐上车后座,吊兰摆到我旁边,明烛回头笑我:“真生气了?”见我不理她,又跟开车的男人说:“这挺好,长脾气了。”
男人也笑呵呵地说:“是挺好,没白哭。”
他俩见我还是逗不出声,明烛又说:“你抱盆草干什么?你妈分家就给你盆这个?”
……
我嘟囔着说是在医院认识的朋友给的。
我问明烛为什么捉弄我,还让我喊她哥哥,明烛翘着二郎腿,蛮混不吝地说:“你说你失忆我就相信,我傻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