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浔这次没有拒绝林织的好意,他只是病了没法和人正常相处,不意味着他没法和人相处。
这份关心与好意不是没有缘由,因为林织是韦锦荣的恋人,而他是韦锦荣的弟弟。
景浔拿了保温盒和餐具坐在了餐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沉默地进食。
林织从客房里找到了布满灰尘的衣架,清洗擦拭好后在密封的阳台上晾起了有些湿润的大衣,顺便将腰间的刀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他装作整理裤脚,从鞋子的边缘拿出了特制的刀片,一并放在了大衣的口袋里。
阳台上身材纤细高挑的青年细致耐心地整理着大衣的褶皱,窗外雨雾渺渺,阴沉的天冷色调的光,他的面容自然放松没有情绪起伏,却混着奇异的清冷脆弱感。
景浔用眼睛记录下画面,每一帧似乎都有着引人视线驻足的故事感。
可惜他现在记得的只是不完整的故事,只能回忆起自己在备忘录上平铺直叙的简略内容,却不记得他亲眼看见过的东西。
故事应当是平平无奇才对,自己是这样评判的。
景浔收回了目光,不打算对名义上的大嫂投以太多注视。
林织整理好了东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间别墅格局被更改过,从屋外看应该有三层,但实际内部只有两层,二层的面积并不大,只占据了一部分。
客厅尤其宽阔,从一楼仰头可以直接看见天窗,客厅没有壁炉,前面是电视屏幕,约莫三分之二的位置摆放着沙发,沙发后都是画架,这让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画室,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门,一览无遗。
因为没有天花板挂灯,取而代之的是立式挂灯,还有其他壁灯。
艺术家本就有些和常人不同的癖好,天才尤其如此,林织想到景浔的童年经历,对这种情况也有一点猜测。
景浔被从地下室里救出,即使是再大的地下室,也一定是四面封闭让人觉得灵魂都被挤压的地方。
沙发后的画作都被遮着,让人无法窥伺,林织的视线便放在前面,忽略那些废弃的纸团,注视着景浔正在勾画的一副。
灰蒙的色调,在画家完成之前,让人难以想象最终成品。
景浔清理好了餐具,看着自己沙发上坐着的青年,不自觉皱了皱眉。
“你可以去客房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景浔的态度无疑是要求。
景浔不喜欢在房间里创作,那会让他无法思考,但属于他的空间里出现陌生人,即使他无比安静,也让人难以忍受。
林织轻轻颔首,而后有些迟疑地说:“请问有被子吗,客房里没有看见。”
可以看出景浔没有让人留宿的习惯也根本不踏入一楼唯一的客卧,林织打开门的时候里面都是灰尘,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踏足,床的木板上也都是灰尘,柜子里除了几个空衣架没有其他东西,在潮湿的空气里,这种房间完全无法让人居住。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这一点,只是委婉地询问有没有床被。
景浔想起了家里客房的情况,沉默了一瞬。
除了沙发以外只有他的卧室可以睡,二楼是他的藏品,韦锦荣都不能进入,何况是林织。
但卧室同样是私人领域,景浔没法让陌生人入住,思来想去竟然也只有沙发。
他垂眸注视着身前的林织,发现他在谈话中的不自然。
林织可能有些冷,面颊没有血色,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轻揉,身体隐约在发抖。
他的神色并没有表现出这一点,大概是不想多打扰他,神色依旧平和,眼眸柔和明亮。
景浔隐约察觉到林织身上那种奇异的矛盾的吸引力从何而来,雨中湿漉的青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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