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东西,怎么天天打针啊。
疼死了。
操。
人是没法靠营养液活着的,时间久了,哪儿都出问题。
谭子安觉得他都要出幻觉了,医生开始给他安排恢复进食。
第一天,吃不进去,吐,太久不动的肠胃脆弱得要命,什么都没法消化,那流食的味道也跟屎一样,谭子安真想泼在谭常延那张狗脸上,让他尝尝这是不是人喝的东西。
第二天,那些人给他上了鼻饲。
更想死了。
他爸在磋磨人尊严这件事上是有一套的,谭子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想通了。谭常延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比死了还难受。为了防止哪天起不来上厕所要被插尿管,谭子安开始努力吃东西。
医生很欣慰,以为他终于放弃和谭常延做对,尽心尽力地帮助他恢复。
谭子安对他笑笑,转过头继续思考怎么打倒邪恶势力谭常延。
日子一天天过去,谭子安恢复得很好,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假以时日,肯定又是那个露面就意味着招蜂引蝶的俊俏少爷。
谭常延偏又在这种时候出现。
谭子安翻个白眼,背过身,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
他以为谭常延又想出了什么能让他改邪归正的路子,过来说一些难听的话然后折磨他。
可谭常延没有。
他带了一堆人来,造型师、服装师、化妆师,力求把还瘦骨嶙峋的谭子安整出个人样来。
谭子安被摆弄来摆弄去,终于愿意抬起头看他爸:“你想干嘛?”
他爸言简意赅:“去一个宴会。”
谭子安问:“相亲宴?”
谭常延默认了。
“那儿有男人吗?”做发型的时候,谭子安冲着镜子里的谭常延讥笑道,“你有告诉他们女人满足不了你儿子吗?”
“你放心。”谭常延没有被他激怒,“保管你满意。”
说罢,谭常延便走了。准备工作做完自会有人把谭子安送过去,谭子安没得选。
服装师给谭子安套上西装,袖管比他的手腕宽了一大圈,那些人不给他穿更小的,再小就不像样了。他就这么套在空荡荡的西装里,撑着一副假的、虚的皮囊,等着谭常延的人带他去招摇过市,待价而沽。
不多时,陆利带着两个黑衣保镖过来,道:“少爷,跟我们走吧。”
这几个人谭子安眼熟,都是跟在谭常延身边多年的,是心腹中的心腹。
踏出主宅大门,谭子安狠狠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晚上的空气,不怎么清新,但他真的好久没出来了,吸的就是这股自由的味道。
陆利在他身后说:“少爷,这边请。”
嘴上喊着少爷,他要是现在跑了,他们仨指不定谁会把他敲晕。
谭子安一言不发地向前走。
车就停在十几米外,加长的黑色宾利,以前接送他上下学的常用车。夜色笼罩着,一直走到几米开外,谭子安才看出来车门那儿站着个人。
游孝。
穿着黑色的、保镖的衣服,垂着头,毕恭毕敬地站在车门边。
谭子安猛地顿住,身后的保镖也停下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问:“谁让他来的?”
陆利答:“是先生的安排。”
“让他走。”
陆利不语。
“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谭子安威胁道,“不然我不去了。”
“少爷,”黑衣保镖一左一右架住他,陆利又一次重复道,“先生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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