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两个人都起晚了,谭子安走出房间,游孝正在清点外送上门的食材。
“早。”谭子安声音沙哑。
“现在是下午一点。”游孝道。
喝水的动作迟疑一下,谭子安看向游孝:“你不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昨天是你说喜欢,还说……”
“闭嘴!”谭子安呵止他,“做你的饭。”
餐桌上,谭子安收到银行发来的消息,记录显示他上个月的开支比以往低了十几万,对于谭子安来说,这几乎算得上节衣缩食。
但是就体感而言,他的生活质量并没有任何下降,相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状况都比以往好的多。
谭子安看向游孝,问:“你还有多少钱?”
有个问题谭子安一直忽略了,那就是游孝的经济状况。
他原先当保镖的工资有多少来着?两万?三万?还要交给疗养院一万多,存在手里的寥寥无几。
来美国这段时间,游孝从来没问他要过钱,而他惯用的食材、日用品的价格,对于游孝来说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的数字。
游孝掏出手机查了查,答道:“七万五千六百六十三元四角八分。”
十二岁开始领工资,如今二十三岁的游孝,存款只有可怜的七万。
谭子安又问:“能花多久?”
“差不多月底。”
“花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游孝不答,睁着眼睛装傻。
“别指望我能养你当小白脸,”谭子安低头,叉一点食物,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房租、水电、搭车费、汽油费、还有耽误我上班造成的损失费,这些都我都没向你要,现在你还想吃我的软饭?”
游孝感叹:“原来你对男朋友以外的人算得这么清楚。”
“我是商人,游孝。”他举起叉子指向对面,“不许天天赖在我家,出去上班。”
谭子安当然不嫌弃游孝穷,更不贪图他那几个房租水电的钱。只是他昨晚实在太累,现在对罪魁祸首怎么看怎么来气。
而且游孝天天在家待着,跟他出门也只是站在旁边锻炼英语听力,他却要上班上课做小组作业应酬交际和解决游孝永远不知干涸的性欲,未免太不公平。
“我也想,”游孝无奈道,“可是我没有户籍,没有身份,来美国也是偷渡的,估计连个流浪汉都当不了。”
谭子安脸色几经骤变,最终眉间埋着隐怒看向游孝:“你最好把每个字都给我解释清楚。”
游孝软下语气:“我会的,但不是现在,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不好。”谭子安把他伸过来的手臂推开,拒绝让他施展拖字诀,犀利问道,“是谭常延干的吗?”
游孝答非所问:“他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个结果。”
“他想杀了你吗?他动手了?”谭子安愈发激动,扶着桌子站起来追问,“游孝,告诉你户籍为什么没了?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游孝赶忙站起来抱住他,按住他紧绷的脊背,轻轻拍着:“没事,子安,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可是……”谭子安声音在发抖。
谭常延对亲儿子下手尚且如此残忍,对游孝只又将如何?他还记得游孝在拳场被陆利打得爬不起来的样子,他离开以后是不是变本加厉?究竟什么样的手段能迫使游孝在世界上彻底没了身份,只能偷渡来美国找他?
他不敢想。
“出国前我去看过你,在拳击馆。”
游孝怔了怔,叹气道:“那可不太好,我当时很狼狈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谭子安不心疼,反倒冷着脸质问,“你以为自己抗下一切很帅吗?把我蒙在鼓里很好玩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子安。”游孝抱着他,上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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