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前来为难,他倒好,打量着本宫不清楚他心里那些小九九,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那替宸妃捏腿的大宫女名叫雨兰,很是得用,闻言连忙劝慰道:“娘娘言重了,七殿下还是个孩子罢了,哪里就有那样的心机,再说这些年来多亏娘娘照看着他,他怎敢生出这般心思?想必顶多也只是怕娘娘宫里添了弟弟,往后不看重他罢了。”
宸妃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了?本宫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他怎配相比?本宫这些年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初若不是想着膝下没个儿子,谁愿养他这么个丧门星,果然这样多年了,也没见养熟半分,先前那事我如今想起来,还觉得蹊跷,天知道是不是这小崽子怨恨本宫薄待了他,同坤宁宫那边一起作的双簧……”
雨兰听她越说越离谱,赶忙道:“娘娘慎言!”
宸妃也只自己说的过分了,这才住口,哼了一声不说了,雨兰凑近了她耳畔低声道:“好娘娘,如今您的日子好容易眼瞅要熬出头来了,可不能坏在他身上,便是做戏也该做个全套,若因此叫万岁和娘娘生了嫌隙,那多不值?就和他做做戏罢了,左右也不过是个孩子。”
宸妃虽然不愿,但心知雨兰说的半点没错,也只得依从。
没多久,外头果然打着帘子进来两人,一前一后正是七皇子闻楚和他宫中那姓谢的掌事内官,宸妃脸上笑意淡的几乎快寻不见了,她也不说话,只等着闻楚跪下给她磕头。
“儿臣给母妃请安,不知今日母妃身子怎样了,昨夜睡得可还安好吗?儿臣听说钟辰宫西侧宫道上入了夜总有野猫嚎叫,不知会否扰了母妃安歇,正打量着近两日便叫人去把那些野猫处理了,也好叫母妃好生安胎。”
宸妃淡淡道:“不妨事,不过几只野猫罢了,这样多年本宫都习惯了,如今有着身孕,倒也见不得这些打杀之事,好歹是条生灵,你有孝心是好的,只是如今心思很该放在课业上,本宫这头,自有奴才伺候,你不必总惦记着。”
闻楚道:“母妃教训的是,只是先生这几日教了孝经,又教了许多为人子女的道理,儿臣想起从前对母妃多有疏漏不尽心之处,连请安也总是耽搁,实在愧疚悔恨,母妃这些年养我护我,对儿臣恩重如山,儿臣只想着以后把从前做得不对的改好改正,尽到孝悌之责。”
宸妃闻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怔,闻楚从前怯懦胆小,见了她每每像是老鼠见了猫,躲都来不及,哪曾说过今日这般长篇大论,偏还有理有据,听着似乎十分真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由软些了语气,道:“你父皇前些日子,便说先生夸你功课长进了不少,如今看着倒果然如此,书的确是没有白读。”
“你的孝心本宫都知道了,只是入了年节,天气寒冷,你身子又不好,也不必总往本宫这里来请安了,再说这几年正是功课紧要的关头,你父皇不是那等偏心的,你们兄弟几个,万岁都是望子成龙,盼着来日都能有所建树的,你便还是安心读书,好生歇息,休养身体,等往后年岁大了,封王建府、开枝散叶,那时再慢慢孝敬本宫也不迟。”
闻楚抿了抿唇,目光却落到了宸妃仍然平坦的肚子上,顿了顿道:“母妃这是不要儿臣前来请安了吗?”
宸妃自觉先前那番话,她已经说的足够和颜悦色、足够苦口婆心了,听了闻楚这一句问,险些没气的背过气去。
感情是都白解释了。
便也再耐不住性子,更不剩一丝好脾气,没好气道:“好赖都说了,你倒偏要钻牛角尖,还说什么孝敬不孝敬的,你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你就是见不得本宫过一日清净日子……”
雨兰见状连忙拦着宸妃,又和闻楚赔笑道:“哎呀,殿下,您看娘娘今日也看了一下午的书了,如今实在乏得很,人也不清醒了,这女子怀孕实是很不好过的,殿下今日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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