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觉得,往后要在深宫里度过的几十年人生,稍微有了些光彩和期冀。
闻越告诉她,无论以后谁来了,她都是他无可取代的结发嫡妻,以后也将是他无可取代的皇后。
这句话或许没什么别的意思,可一个坠入爱河的傻女人,却似乎能从中品出至死不渝的浪漫。
她想,她对他是无可取代的唯一。
这就够了。
无论闻越以后又有了多少女人,她终究是特别的,是他唯一的妻子。
这就够了。
她的丈夫是未来的太子,即将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一句“唯一”,已经弥足珍贵。
于是周月娴心满意足,她始终记得幼年时,自己想要两个苹果,哪怕吃不下,可祖父最后却只给了她一个,以此告诉她,知足长乐的道理——
人不该太贪心。
可是周月娴却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这一点期冀,竟然也会有被人无情的摔得粉碎的一天。
她陪着段家兄妹游园,听着前头内侍介绍御花园景致的温声细语,却神游天外——
其实到了这个月份,扶着肚子出门已经是很辛苦的事。
那位郡王好像看出了她的辛苦,顿足微微蹙眉问道:“大皇子妃……不若还是回去歇着吧,本王与舍妹自有这位小公公相陪。”
周月娴笑答:“那怎能行?郡王与县主远来是客,这地主之谊,我怎么也该尽到,怎好扔下两位在园中独游?”
她的胎像最近都很平稳,太医说了,至少再过一个多月才到产期,周月娴对于做一个合格体面的大皇子妃这件事,有着刻在骨子里的执着——
她既不想给周家丢脸,也不想让皇后婆母与闻越失望。
闻越封储在即,她更不能有分毫懈怠。
见她执着,那位郡王想必也不好再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隐隐有些担忧。
后来宸妃来了,周月娴还是第一次与这位宸妃娘娘相见,她也曾听过一些关于宸妃的流言,只是今日见了本尊,宸妃给人的观感倒还不差,热情亲切,虽说周月娴也猜到,宸妃多半是打着结识那年轻的大理郡王兄妹的主意,才会这般殷勤。
但这毕竟也是人之常情。
宸妃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儿女,总要为一双儿女筹谋打算,多认识个人自然往后也多条路子。
宫里头的女人,哪个都不容易。
宸妃大约是嫌弃那原本带路的内侍碍事,只说领着郡王游园自有她来,便把内侍赶了回去。
周月娴也没多想什么,只由着那小内侍径自离去了,众人跟着宸妃在御花园中赏景,听着她将各种花卉名字、开花时节和宫中诸般趣事插科打诨似的信手拈来,一时氛围也颇为融洽。
只是没多久,来了个小宫女在宸妃耳边低语几句,周月娴便见宸妃目光看向自己,她眼底隐带了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十分意味深长,周月娴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
宸妃道:“再往前,也都是与这一路瞧来一模一样的花和景,倒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不若折往千鲤池去,正巧这时节鱼儿很是活泼,水面也波光粼粼的,想必定然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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