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本就是自己的,青岩才是在隔壁与蔓郎红雀同住的,他若把这里让给青岩,自己却要无处可去。
只得顿住脚步,又折返回来,在床尾坐下。
青岩见他坐下,倒是忽而想起自己似乎才是那伺候人的奴才,然而现下却是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闻楚这个主子直挺挺的坐在床尾,这情形实在古怪。
他又扭头看了看窗外,却见外头天光已暗,想是已入夜了。
“殿下,还是你睡床吧……小的起来伺候你。”
闻楚见他忽然起身,先时吓了一跳,听他言语,还以为青岩是醒酒了,有些无奈,上前便眼疾手快的把他按了回去。
“不必,叫你躺着,你躺着就是了。”
他久居上位,惯于发号施令,连自己也没察觉到,这句话里无意识的带上了点命令的意味。
青岩却对这种语气再敏感不过,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躺着却叫闻楚坐着,大大不妥,然而身体的本能却立刻选择了服从闻楚的命令。
只是身体虽然服从了,眼神却不大老实,一双凤眼因酒意醺的眼尾湿润微红,乌黑的眼珠子却骨碌碌的定在闻楚脸上,这毫不掩饰的目光,倒硬生生把闻楚看得觉出了几分燥意来。
他喉结滚了滚,终于还是把目光移开了。
这人喝了酒,倒不比平时那么规矩谨慎。
其实在汪府那一夜,闻楚后来忆起,颇觉后悔。
青岩待“闻楚”始终有心结,他也始终不曾把转世之事告诉青岩,两人之间远远谈不上心意相通,更不必说情意通达,且自当初青岩与他坦白,说他从前与应王欢|好,不过逢场作戏,闻楚心中也生了些芥蒂,他实不想自己与青岩再重蹈当年应王和谢澹的后尘。
他们二人如今,实在远远没到可以如汪府那夜……那般亲密的程度。
其实这些,闻楚都心知肚明。
只是他偏偏忘了,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凡人,一个肉|体凡胎,又爱又恨的凡人。
他想的再好,然而那日青岩只稍稍一勾,他意乱情迷之下,便把什么都忘了,等最后已将那人从头到脚吃了干净,才如梦初醒。
却已什么都晚了。
果不其然,那夜以后,青岩待他的态度,便成了当初小谢澹待应王似的,那种奴婢式的柔顺——可又偏偏不全一样。
比起当年,如今这份柔顺里少了爱意,多的却是几分疏离和不以为意。
闻楚后悔之余,却也不由扪心自问,若是在当年他还是闻宗鸣时,自己决计不会干出这种黄毛小子拴不住裤腰带的短视行径,也不知是不是人的年纪活回去了,定力理智也会随之跟着回去……纵然如此,闻宗鸣是他,闻楚总归也是他,这口锅再怎么甩来甩去,也甩不到旁人头上。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闻楚不欲再如那日一般稀里糊涂的碰他,便强逼着自己,不去看青岩眼下那张因为酒意显得不很规矩的脸。
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却不知青岩方才虽然那么问他,其实酒意半点没醒,只是看着好似清醒了,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说完了上一句,下一句就断片儿的状态,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哪知闻楚已在心里为了他演练了一遍孙子兵法?
只是看着对方坐在床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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