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恭见状有些意外,和青岩对视了一眼,心道看这样子,河阳郡王倒也不全如传闻中那般混账,起码应当还不至于敢抗旨的,却又觉得这王府长史身上有种让人说不出的隐隐古怪感觉,两人随着那王府长史引路进了王府,在茶厅里坐等了片刻,却迟迟没等到那位郡王出来见面。
天色将昏时,傅恭有些耐不住了,沉了脸色对那长史道:“不是说你家王爷已经等了多时了吗?怎么我等在这里等候许久,却不见郡王前来领旨。”
那王府长史拱手苦笑道:“这……还请傅伯爷恕罪则个,郡王听说林州战事紧急,皇上派了人要来河阳调兵,说要早作准备,因此去底下屯兵卫所命人准备粮马去了,只让小的在此迎着,王爷说那头备好了就回府来,小的却也不知怎得去了这样久,王爷也没回府,想是还在准备吧?”
傅恭等了近一个多时辰,又记挂林州军情,心头本已有些火起,听他这么说,倒是稍稍按捺了火气,道:“既如此,不知河阳屯兵卫所在何地,我与谢公公自去见郡王爷就是了。”
那长史却摇了摇头道:“小人只是王府长史,管王府内务的,却不得干涉军务,卫所所在之处原属军机要事,王爷从不曾告诉小人,小人不知。”
傅恭站起来踱了两步,转头对那长史面沉如水道:“林州军情十万火急,半刻也耽搁不得,难道就让我等这么等着吗?你家王爷可知眼下坐镇林州的是圣上的亲子容王殿下,若是误了军情,七王爷在林州出了半点差池,皇上追究起来,我只怕你家郡王爷吃罪不起。”
正此刻,却听一个青年男子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傅伯爷实在言重了,小王就是有十个脑袋,可也吃罪不起这耽搁军情的大罪啊。”
青岩与傅恭扭头一看,却见廊外一个锦衣华服头束紫金冠、眉眼上挑显得有些轻浮的年轻男子,后头跟着两个短打小厮,听口吻想必便是那位河阳郡王闻衍了。
傅恭猜到他的身份,略略敛了方才的怒意,道:“这位可是郡王爷?”
那河阳郡王进了门来,施施然在上首长椅上撩了衣袍下摆坐下,翘了个坐没坐相的二郎腿,捻着一把檀木雕花折扇在掌中拍了拍,旁边两个小厮立刻一前一后极有眼色的一个替他捏肩,一个替他沏茶,闻衍这才笑道:“早闻傅伯爷英名,听说当年万岁登基时,伯爷可是有拥立之功的,果然是忠肝义胆,却比我那父王聪明的多了。”
傅恭与青岩闻言都是眼皮微微一跳,闻衍这话竟似乎是半点不避讳当年德王与庆王勾结之事,只是他虽主动提起,这等皇家阴私傅恭却是不敢接茬的,便转了话头道:“郡王爷过奖了,听闻贵府长史说王爷已备了往林州的援兵粮马,不知可有此事?”
闻衍笑了笑道:“林州与我河阳相邻,林州有难,本王焉能不知,前几日还不曾得知伯爷要来时,便已经点了八千精锐前往林州了。”
傅恭闻言,半信半疑道:“……果真?”
闻衍抬眸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伯爷这是不信?”
傅恭见他似有恼意,想他毕竟也是皇帝的亲侄儿,堂堂一方藩王,也不敢真惹了他,便拱手道:“王爷莫恼,傅恭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林州眼下军情紧急,开不得玩笑,傅恭领旨而来,不敢懈怠,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凭证?”
闻衍噗嗤一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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