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华帝转身回去了,祥嬷嬷扶着她下了宫门前的台阶,祥嬷嬷叹道:“娘娘怎么也不替三王爷求求情,奴婢瞧着万岁的样子,这次怕是要心狠重重惩治了啊。”
齐皇后怔了片刻,才道:“本宫求了,难道就有用吗?”
祥嬷嬷道:“三王爷毕竟也是皇上的孩子,娘娘亲口求了,未必就没有用,娘娘如今处境本就不好,若是三王爷也有个什么差池,娘娘……”
说着却没再继续下去,只长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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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后毕竟是齐皇后,只就脱簪这一出戏码来说,青岩不得不承认,她仍是绝顶聪明,当断立断的。
不过一夜过去,皇后脱簪请辞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出了宫去。
大朝上便有朝臣上奏称齐后端庄贤惠,安王一人之过,不应祸及生母,况且皇后已经主动认错,脱簪请罪,皇帝不应将此事追究至齐后与太子身上,后位更是绝不能轻动的。
众臣纷纷附和,此事又传到民间去,也算平了一部分民愤。
很快三司开审,几个负责的官员看着旁边那位宫里派出来督办的郑秉笔,都心知肚明,这案子虽是三司会审,闹出这么大阵仗,但却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毕竟犯了事的是皇子、当朝的亲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谁要是真的信了,那说明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最后判罚安王倒是赔了那三个监生家中不少财帛,又对其妻女施以重恤,以示安抚,但对安王自己,只是罚了庭杖八十——
这案子拖到最后判罚安王,足足过了大半个月,又有宫里皇后脱簪一事,因此民间非议已经平息了许多,打八十庭杖,若是放在事发当日,也许不足以平民愤,然而拖了这么久以后,那些刺儿头的监生私下里也已经被收买的收买、打点的打点,倒也没人再站出来说什么不是了。
八十庭杖,听着厉害,然而春凳上趴着的可是个王爷,行刑的衙吏心中门儿清,当然是不敢下重手的。
最后那位郑秉笔回宫交差时,潜华帝对这结果也没多说什么,瞧着应当是满意的,只是问他道:“此事事起缘由究竟是什么,安王为何命人无故殴打那三个监生?”
郑秉笔年已过五十,说话有些慢,但言语间却很有条理,道:“回皇上的话,堂审时因顾虑着天家声誉,奴婢与几位大人都并未细究此案起因,后来奴婢私底下使人去查了,据当时在场之人说,是几个监生在街上谈论起万岁晋封修平侯一事,有人说国舅爷也是一道在罕沙草原立下军功的,皇上为何却不晋封他?定是靖安侯有不是之处。”
“又有人说齐家是外戚,圣上器重太子、珍爱皇后娘娘,国舅爷这才得以领兵,其实并无真才实学,在罕沙草原立下汗马功劳的也是七王爷和修平侯,国舅爷并无实功,万岁不晋封他,是情理之中。”
“当时安王殿下经过,恰好听见这话,便与那几命监生起了些口角,说……说……”
潜华帝沉了脸,道:“他说什么?”
郑秉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道:“安王殿下说他们胡说八道,气不过他们当街妄议朝政,又说他们污蔑国舅爷,要拉那几个监生去衙门见官,几个监生不依,安王殿下又是便装出行,他们不认得,与殿下起了口角,后来边上有人认出殿下身份,在旁起哄,说安王殿下是嫉恨弟弟立下军功,才会如此不忿,然后两边不知怎的就动了手,有人推了殿下一跤,侍从们为着护主,也动起手来,最后便出了人命。”
潜华帝听完了,倒没发怒,只是脸色黑沉道:“在旁起哄闹事的是什么人,可去查了?”
郑秉笔犹疑了片刻,道:“……查了,只知道也是读书人,但不知具体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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