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卫是个嘴馋的,自菜上齐了,心思也再顾不得放在谢掌印又和那姓左的怎么了上,满嘴塞得鼓鼓囊囊,似个松鼠一般,正自风卷残云,被皇上忽然站起来吓了一跳,险些没噎着,瞪圆了眼抬目道:“主子……咳咳,卑职还没吃完呢……怎么了……”
闻楚言简意赅道:“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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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与左子彦方一上船,但觉画舫上香风习习,三两成群地侍女端着杯盏盘碟往来穿梭,月已上中天,河上水面映得船顶波跃光浮,明暗交错,当真风雅别致。
看似不大的画舫却内有两三层,各设雅座,用屏风隔开,中央的舞台围了纱帘,里头绰约可见坐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正自弹奏,想必便是那位花魁娘子柳姑娘了。
这柳姑娘能够名动京师,果然才情技艺均是不俗,青岩与左子彦坐下不久,便被琵琶声吸引去了注意力,弹得是近来声名大噪的《恨春归》,这曲子作的精妙,填的词却并不新颖,写的还是才子佳人的老套情节,然而被柳姑娘价抵万金的轻灵歌喉一唱,这曲子竟显出别一番滋味,很容易便将听众代入那种少女思慕心上人而不得的失落心境中去了。
青岩听着这动人的歌声,心中却忆起旧事,不由默然,斟酒独饮了几杯,左子彦见状,也斟了酒敬他,待一曲终了,夜色渐深时,两人都已喝的有些醺醺然了。
宾客散去,有女使领着众人前往各自歇息的客房,青岩酒意上涌,一进了房坐在床边扶着额,只觉得后脑发沉,眼前几乎都有重影了。
他甩了甩头,听见左子彦在旁问他:“谢大哥,你可还好么?”
青岩意识越来越沉,也不知这船上方才上的是什么酒,入口甘美醇厚,后劲却这般大,只勉强答到:“……无妨,就是喝得有些醉了,歇一觉明日便好,子彦也快睡吧。”
左子彦的声音似乎顿了顿:“……可这房中只有一张床。”
青岩难得敷衍的蹬了鞋靴,倒在床上,再也抵不住酒意,半梦半醒的喃喃道:“不……不打紧,你我都是男子,挤一挤便是了……”
意识彻底涣散之前,青岩听到左子彦的声音蚊子哼哼一般在他耳畔响起,似乎十分犹豫纠结:“谢澹哥哥……这些天来多蒙你对我的照顾……其实……其实我……我对你……”
然而青岩已经沉沉睡去,彻底无法再去思考左子彦在说什么了。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青岩渐渐恢复了些意识,感觉到似乎有人在亲吻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热的发烫,叫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喉咙里溢出一丝呜|咽来。
身上那人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这声呜咽,动作顿了顿。
青岩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便本能的开始回应,他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环抱住了对方,足后跟勾着那人修长的小腿,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摩挲,兴许是喝过酒睡了一会的缘故,不知怎的,他身上很热,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闻楚哪经得起他这样无意识的撩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往小|腹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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