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床边剩下的那半瓶橘子汽水。
热气闷的他脑袋又昏又沉,身上又痒的他满心烦躁,此刻看着那瓶咕咚咕咚冒泡泡的汽水,就觉得喉咙渴的难受。
他用余光暼了眼洗漱间,然后眼疾手快的拿起汽水怼进了嘴里。
“咳咳咳……”
猛地呛了一下咳的他撕心裂肺,肿起来的喉咙被这么一刺激疼的他眼泪都冒了出来。
洗漱间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只穿着一条单裤的徐科意站在门口看着他,上半身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看向他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
“还喝不喝了?”
徐币商咳的脸都红了,眼泪汪汪的要掉不掉,听到他的话,只不停地摇头。
不喝了,再也不偷喝了。
一声叹息响起,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笑意,赤着脚的人身上带着冰凉的水汽,蹲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勾着他的眼尾帮他擦去了上面溢出来的泪。
“三十岁的男人了,怎么这么爱哭。”
徐币商被说的有些难过。
于是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徐科意顿了一下,无奈地拍着他的背,看他终于不咳了,却似乎因为他那句话,又自己抬手倔强地擦了擦眼泪。
他掩不住眼里的笑意,却在对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又藏起了眼里的情绪。
“徐科意。”
沙哑的嗓子带着难以言喻的郑重。
“嗯。”他撩开眼皮看他一眼,不轻不淡地应了一声。
“你得叫我哥。”
还记着呢。
他又想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得叫我哥。”见他不回应,徐币商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他还是没什么表示。
无论站在什么角度,似乎这声“哥”都没有什么立场叫出来。
徐币商真的烧糊涂了。
他红着眼睛看他,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地说:“徐科意,你得叫我哥。”
“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徐科意动作一顿,不同色的瞳孔深沉的凝视着他。
徐币商越想越觉得难过。
徐老头死了,除了钱,他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徐科意坐在柜台后盘账时的心情,好像沉郁在心口的情绪一下就消失了,一种落地的感觉将他从半空中拉了回来。
好在,小溪村还有一个人,好在,还有个人守着这个家。
无论这里是不是变成了小卖部,那些房间是不是改成了仓库,但后院那颗粗壮的柿子树还在。
他为什么会回来呢,因为他只有这些东西了。
“别哭了。”
青年的声音是夏天最清冽的泉水,比橘子汽水还要清爽的存在。
徐币商眼眶通红地抬起头,连鼻尖都透着粉色。
哪有大男人生病是这样的。
他不禁失笑,到底是没把那句话放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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