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妈还是会揍我屁股,不过算了,揍就揍吧,她还是活着比较好。”
看着他徒自摇头的模样,徐币商欣赏的夸道:“你真孝顺。”
“她死了就没人给我做饭了,我爸做饭太难吃了,狗都不吃。”
三岁半的小孩尚不能理解死亡的含义,只觉得死去的人是离开这里去了天上。
徐币商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头,温柔地说:“童言无忌。”
豆芽摸了摸自己毛刺刺的脑袋,踮着脚张望了一会儿,问:“老板呢。”
“他去地里干活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
他顿了一下,心里骤然一松,轻快地答:“正要去。”
豆芽眼睛一亮,扒拉着柜台,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老徐,我带你去抓泥鳅吧。”
抓泥鳅,听起来是一件十分新鲜的事。
“好啊。”
注意到豆芽挎着一个小篓子,抓泥鳅肯定要东西装起来,他便跑回后院,提了个只有脑袋大的小红桶。
拿好钥匙,他又想了想,从大冰柜里拿出一瓶冒着凉气的橘子汽水,又拿出两罐冰牛奶,关好闸门,转头看到豆芽赤着的小脚,叹了口气说:“以后再也不能从楼上丢东西了。”
“为什么。”豆芽仰着脖子问他。
“因为如果你真的被碎玻璃划伤脚,我会伤心的。”
豆芽想了想,低头看了眼自己灵活的小趾头。
“好吧,那我也不用弹弓去崩人家的玻璃了。”
他十分善解人意的明白了徐币商的意思。
徐币商高兴起来,分给他一罐牛奶,又帮他拉开拉环,放好吸管。
豆芽却摇了摇头说:“妈妈说了,不能吃嗟来之食。”
稚嫩的童音发音如此准确,徐币商还惊了一下。
他端起一张脸,认真地说:“好朋友就是要学会分享。”
豆芽抬起头和他对视了几眼,随即接过牛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财大气粗地说:“好吧,那待会儿我抓到的泥鳅分给你一半。”
“谢谢你,豆芽。”他认真的感谢他。
“不客气。”
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各自捧着一罐牛奶走上了绵长的小路。
炙热的阳光下,相同的老头背心和褐色短裤远远的入了明媚的阳光中,蝉鸣蛙叫,伴随着牛奶罐喝空的呼噜声,是比冒着泡的橘子汽水还要更清新香甜的味道。
狭窄坎坷的田梗上,他和豆芽一前一后,在亮的刺眼的光线中,他眯着眼看到了金灿灿的稻田里那个弓着腰割稻子的身影。
“徐科意!”
他踮起脚用力地挥手。
随着他这声放声高呼的声音,那些严于律己又苛刻规范的教条好像通通都离他远去。
他看着徐科意擦了擦头上的汗,直起身回过头,他两眼明亮,向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阳光下,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束向阳而生的向阳葵。
而徐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汗水延着他的下巴滴落,炙热的温度轰开了灼人收紧的火。
他喉结滚动,透明的汗珠延着他的脖颈滑进了衣领,带起一道引人遐想的痕迹。
2
坐在靠路边生长的树下,清凉的橘子汽水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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