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双手紧紧抓着床沿,即便再疼也没怎么哭喊,把力气都留着往身下使。
他看见匆忙换好防菌服进来的陈朝煦,张了张嘴想跟陈朝煦说句话,但没能成功,身体每个地方都像被抽干了氧气,除了大口大口地拼命喘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朝煦握住方知意一只手,不停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舒缓方知意的情绪和痛楚。
蜂蜜味的信息素同样充满了整个产房,却并不甜腻,仿佛兑了水一样清淡。
陈朝煦能从中感知到方知意的所有紧张恐惧,手也快被掐青了,还要装没事地看着方知意的脸,低头吻在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别害怕。
方知意咬着牙又是猛地一下使劲。
他其实听不清陈朝煦说什么,疼得脑壳都嗡嗡作响,每块骨头都被打碎了似的,抽筋剥骨大概也不过如此。
疼得狠了也会有片刻走神,猜着陈朝煦在跟他说的话,明明自己都不敢往下边看呢,还好意思安慰他别害怕,不如喊两句加油给他打打气来得实际。
他想告诉陈朝煦,这个孩子是我和你的,是我们的孩子,和陈敬山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想和陈朝煦说,这几天他在办公室趁闲一直翻字典,想好了两个名字。如果是男宝宝就叫乐乐,希望他快快乐乐地长大;如果是女宝宝,那就叫糖糖,希望她每天都过得像糖一样甜,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还有就是,他想要宝宝跟他姓。
因为陈乐和陈糖听起来都很怪,比不上方乐和方糖好听。
想说的话太多了,可能有些说了,也可能没说,不知道陈朝煦听到了几句。
疼到最后方知意已经麻木了,只是本能地呼吸和用力,直到某个刹那忽然身下一松,然后听见有人在喊“出来了出来了”,他就累得彻底昏了过去,也没来得及看看生出来的到底是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恭喜两位,”医护抱着婴儿过来给陈朝煦看,“是个女孩呢。”
陈朝煦嗯了一声,随意扫一眼那团皱巴巴还在嗷嗷哭的小东西就转回去看着方知意了,问医生怎么会晕过去,什么时候才会醒。
医生笑道:“别担心,他只是太累了,等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的。”
陈朝煦怎么可能不担心,目光舍不得离开方知意半分,跟护士推着床回到病房,人都走开了,他才在床边椅子坐下,勉强分一点注意力给躺在方知意旁边的小东西。
小东西还算乖,除了刚生出来哭过,现在躺在omega爸爸身边就不闹了,安安静静地睡觉,只是长得丑,皮皱得像个小老头,哪瞧得出是个女宝宝。
陈朝煦低头看了会儿,宝宝的脸鼓鼓的,无意识地吐了一下舌头,像是饿的样子,小嘴张合做着吮吸的动作。
陈朝煦用食指去碰,宝宝立刻就含住了他的指头开始吸,结果吸不出东西,皱巴的小脸顿时更皱了,看起来准备大哭一场。
陈朝煦不想她吵,就释放了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虽然孩子身上没有他的基因可能不会管用,但最后宝宝只是扁了扁嘴,竟真的没哭,歪着脑袋又去找omega爸爸的味道了。
陈朝煦在病房陪了两个小时,方知意没醒,宝宝也一直没哭闹,安静得有点怪异。
护士进来查房的时候,陈朝煦想起什么,叫住了护士问她:“孩子是早产儿,不需要放保温箱吗?”
“早产儿?”护士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翻看,“孩子是足月出生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不需要进保温箱。”
陈朝煦一愣。
七月份出生的孩子怎么会是足月?
如果是足月,那方知意怀上宝宝的时间就应该是去年九月——陈敬山因车祸重伤,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
……孩子根本不是陈敬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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