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上全是雪。他干笑两声,又换个地方来。
草无语,将他扔下的摊子收拾好。
冬天的毛厚,这几天从早到晚黑狼都是在弄这些长毛草,弄得他们一闻到草味儿都开始焦躁了。
树这么一来,兽人顿时被吸引。
好久没玩儿了……
白杬还没回过神呢,山洞前一片混乱。
十几头大黑狼胡乱地在地上刨。
跟打雪仗似的,又像十几个人在雪地里玩儿那泼水成冰。洋洋洒洒的雪沫子乱飞,片刻,黑狼都成了芝麻汤圆。
白杬鼓了鼓腮帮子,爪垫在曜的脸上按了按。“我也想下去。”
“用不着你。”
“你说话不算话。”
曜五指收拢,握住他的爪垫。
白杬想抽,但是没有抽回来。他眼尾低垂,颇为幽怨地看着曜:“我想下去。”
曜捂着他的爪爪。“嗯。”
嗯什么嗯,你放开我啊。
白杬脑袋往他身上一栽,羡慕地看着下面不知怎么已成混战的狼群。
他什么时候才能成年!
曜怕打到小白狼,抱着他往狼少的地方挪了挪。等感觉到手里的爪垫暖了,才重新托着小白狼的肚子放下去。
“找不到咱们就不找了。”
白杬顿时斗志昂扬。
肚子一收,下巴扬起:“谁说找不到,我一定可以的。”
“嗷!”有情况!
*
白杬在靠近崖壁那一段,出声的狼是在放木柴的山洞的一边。
白杬竖起白绒绒的耳朵,直勾勾地盯着那边,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阿杬!来啊!”
“嗷!”白杬嘴巴一咧,撒着四条腿儿跌跌撞撞就往那边跑。
没跑出个两步,他就发现自己的爪子凌空。“嗷呜,找到了吗?!”
“找到了!”
放木柴的山洞更靠近山林这边。
树木高大,夏天的时候,长着青苔的碎石比较多。今年秋季的时候,洞外的草根被他们粗糙地看过一遍了。
没想到这会儿只是打闹,真给找了出来。
白杬到地儿,立马从曜的身上下去。
他学着趴在地上奋劲儿的湖一样,仔细去瞧。
树林子多,泥土里都是盘根错节的树根。而这些碎石头被树根禁锢得严严实实的,撬开石头,才看见下面一点点的白。
再挖深一点,才露出它本来的面貌。
湖摸了摸那胖嘟嘟的白玉般的草根:“也不知道底下还有不有?”
白杬爪子掏了掏雪:“这么好看啊。”
他们原来吃的那些草跟都放得久了,皱巴巴的,除了有点白色,根本看不出原来长这个样子。
两个狼头挨着头,嘀嘀咕咕。
曜一把推开那石头,力道大得,石头上面的树根都断了。
白杬下意识闭眼。
还没睁开了,肚子上一软,又被曜拎在了手上。
“哇!”
哇什么!
白杬急吼吼看去。
好家伙,被挪开了的石头底下,草根交错,像织网似的一根接着一根,一根比一根粗。
不用招呼,大家立马沿着根系翻找而去。
遇见雪就刨雪,有石头就搬石头。
不一会儿,靠林子这边的地界被整个清理出来。
梦喃喃:“怎么这么多?”他们以前还过来了好几次,一次都没发现。
白杬注意到梦的表情,“阿梦叔,沙沙草不长叶子吗?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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