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个班级都开始骚动,到处都是起哄声、暗骂声、甚至还有胆小的女生因此而大哭起来。
最乱的莫过于高二一班,在白板上看到学习委员猥亵语文课代表,这也未免太魔幻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当事人,只看到元最双眼发红、满脸写满了委屈。
接着,班主任立刻将他叫到了办公室,一开口却不是关心和安慰,而是一脸怒气地问:“是不是你干的?”
元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老师,您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班主任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最终也只能重重地叹息一声。
元最在心里冷笑。他知道这个老头儿认准了是他,可那又如何?还能治他的什么罪不成?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倒也不介意鱼死网破、举报面前这个不作为的校领导。
他早在周一早上就进过这间办公室,声泪俱下地对他说“何文猥亵我”。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回答他的呢?他说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偶尔会过火,还说何文一直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甚至怀疑元最有什么心理问题,让他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死钻牛角尖。
最后他说:“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有什么矛盾说开就好了。”
好啊,你不是要证据吗?大屏幕上的教室监控算不算证据?亲眼看到你口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把我压在桌子上,算不算是证据?
尽管这样呈现证据的方式似乎太过偏激,尽管这显然是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元最却一点也不后悔。
从他踏进这间办公室、对着这张假仁假义的脸敞开心扉,却只收获不以为意的质疑开始,他就再也不愿意相信他。
他也许可以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而是调出监控后悄悄把它交到这个人手中,乖乖地对他说:“老师,这就是何文猥亵我的证据。”
可接下来呢?这个迂腐古板的老头是会铁面无私地替他讨回公道,还是更有可能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声张?
他想不出答案,也懒得去想,不如把这桩所谓的丑事变成一场好戏,明明白白地在众人面前上演。如此一来,几千双眼睛都看到了,谁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结果如他所料,何文当即被学校开除、校方对此事进行了完整清晰的通报。还有他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获——第二天的晚自习被临时改成了性教育讲座。
元最听着广播里传来口号一般的“正确对待性冲动”,突然很想笑。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总要等到出了事、有人闹才开始补救,却从未想过防患于未然。
唯一遗憾的是,何文被父亲打得太惨,没能亲眼见证这出好戏。
那天放学后,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叫住了元最。他叫不出女生的名字,只知道她一直坐在第一排正对讲台的位置。他问她有什么事,对方犹豫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她也遭遇过何文的猥亵。
她中二地把曝光监控的人称作英雄,一会儿说自己后悔得要死,一会儿又说还好有人站了出来。她说话根本没有重点,听得元最晕头转向。他想,也许她是怀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态,想要寻求一些悲伤的共鸣。
元最和她其实毫无相似之处,他不是那种只会躲进被子里哭的受害人,不会因为软弱而息事宁人。可他竟然第一次生了恻隐之心,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再忍气吞声了”。
女生哭着点头,他又轻声说:“不,还是不要再遇到了。”
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
元最靠在父亲怀里诉说着自己的复仇大计,典型的先斩后奏还要求夸奖。
元嘉之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既不指责他的冲动,也不问他何必要同归于尽,而是温柔地吻着他的后颈,夸他做得很好。
“就是有一点不太对。”
元最痒得想缩起脖子,可又实在享受这样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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