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祝东风是闷,并不是傻。
祝东风一如平时那般,表情并无波澜,只是淡淡道:“嫂,那可是和死人拜堂。”
嫂子和哥哥的脸色瞬间难堪,嫂子默默地松开了祝东风的手,说:“虽说是与死人拜堂成亲,可你是名男子,阳气重不怕阴晦之气,不过是披个红盖头,弯腰鞠几个躬的事,又不会折损什么!”
一言不发的哥哥叹了口气,目光羞愧地扭头看向一旁。
嫂子瞪了哥哥一眼,让其别被祝东风察觉出异样。
祝东风依旧一脸平静:“既然不会折损什么,那让嫂子你去和死人拜堂,你拜吗?”
嫂子先是一愣,不知这闷葫芦怎么突然开口损人了,而后才反应过来,一巴掌甩祝东风脸上,打了人后一屁股坐地上,踹着桌椅又哭又嚎,大骂祝东风不尊敬她,说什么照顾他兄弟俩这么些年,吃了多少苦,说什么辛苦拉扯无爹无娘的祝东风长大,说什么祝东风拿话咒她不懂感激之情。
祝东风揉了一下被打疼的脸颊,转头看向自己懦弱无能的哥哥,轻声问:“王爷府给多少钱?”
哥哥怔愣片刻,回答了。
是他们几辈子都不敢妄想的钱财,且叹侯服玉食之人,挥金如粪土。
“只是拜堂?拜堂后便放我回来?”祝东风又问。
哥哥嗫嚅无言,嫂子站起身拍拍灰:“是咯!!!”
“好,我去。”祝东风说。
哥嫂对视,大喜过望。
“但是。”祝东风话锋一转,“我要拿九成报酬,你们白纸黑字立据,红手印画押。”
“九成?!”嫂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在说什么?你拿九成?!余我们一成?”
“不然我不去,你们一成都拿不到。”祝东风淡然地说。
哥哥嫂子皆愣了。
谁也没想到,这闷葫芦,原是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心思的。
韬光养晦,忍辱负重,是大智。
可惜,祝东风不知这世俗,多的是人心险恶。
当夜,祝东风就被送进了庆王府,他一路低着头,不敢四处望,先是跟着奴仆从偏僻侧门进了院,随后换婆子领着,穿过蜿蜒回廊,路过亭台楼阁,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间雕梁画栋的厢房前停下脚步。
紧接着,祝东风在厢房里焚香沐浴,换上艳丽如火的大红喜服,绾发戴饰,身旁伺候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他一直一言不发,像个哑巴,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低头沉默。
偶有年纪轻的丫鬟伺候,偷偷站在角落耳语。
“不是说草莽人家吗?怎如此俊俏清隽?倒像大户人家公子。”
“兴许是瞧过的,毕竟是小少爷大喜,怎能有半点委屈?”
“可惜像块木头,呆呆的,笨笨的。”
“就是这样,才……”
“丫头片子一个个,事不做,只知在那嚼舌根,等我回了夫人话,把你们的牙都打碎,舌头都拔掉去喂鸡狗!”有婆子破口大骂,阻止了后面说的话,反正没有主子在,骂得难听粗俗些也无大事。
焚香沐浴换衣足足捯饬了一个半时辰,祝东风这辈子没被人如此伺候过,只觉得难堪和不自在。
终于,红盖头落下,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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