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从容勾唇一笑,明眸善睐,清隽无双:“闷木头,你心善,清如明镜,净如璞玉,你的气能助我魂魄安宁,所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呢?”
祝东风听得心里又惊又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片刻后点点头。
“不怕我了吧?”顾从容笑问。
祝东风迟疑着,没吭声。
“还怕啊?”顾从容掐他脸,没有使劲,动作极轻如同柔抚,“这事我可就告诉你一人了,你不能同其他人讲,听见了吗?”
祝东风缓缓点头。
顾从容大笑:“你这闷木头,真是我多愁多虑,同你说十句话,你不回一句,你能和谁说此事啊,好笑好笑,行罢,睡觉!”
说着顾从容不由分说地扯过床榻上厚重暖和的被褥,往两人身上一盖,安稳躺在祝东风身侧阖眼。
他刚闭眼,桌上烛火登时熄灭,厢房陷入安静和漆黑中。
窗外冷月蟾光盈盈坠落,阶平庭满白皑皑,几度红梅藏。
雪霁,天该晴朗了。
第三章
翌日,鸡鸣三声,晨光微熹。
祝东风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胸口闷,身上热,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他鬓间竟出了层薄汗。
他困惑地看去,见顾从容手臂环着他肩膀,额头蹭在他颈窝里,睡姿好似困倦小兽拱人,十分不安分。
而让祝东风一下没反应过来的,是腰间不知何物毛茸茸的触感。
他小心掀开被褥一角,低头望去,明亮的眼眸簌然瞪大。
一条火红蓬松,约两臂宽的狐尾缠在他腹部,柔软温暖。
“好看吗?”盈盈笑意在祝东风耳边响起。
祝东风慌乱压下被角,一抬头,对上顾从容狡黠坏笑的眼睛。
“好看吗?”顾从容见人不答,又问了一遍,而那条狐尾从被褥里探出,如染雪般白的尾尖抚上祝东风的下颚侧脸,作弄的他脸颊奇痒难耐。
“好……看……”祝东风脸颊通红,声音微不可闻。
顾从容捧腹大笑,再一晃身,狐尾消失,他伸了个懒腰,勾勾祝东风的下巴,“虽说是个闷木头,不曾想也有几分率真之性。”
屋檐白,曙光收,顾从容笑意如清风明月,坦率直言:“当真惹人怜爱呢。”
自那日后,顾从容就常往西院跑,围在祝东风身边打转。
祝东风这才发现,顾从容由狐变人,不谙世事,对人世充满好奇,他对祝东风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什么?
这日,祝东风正在院内清扫门前雪,顾从容不知从哪冒出来,指着他手里的扫帚问:“这是什么?”
“扫帚。”祝东风轻声回答。
“做什么用的?”顾从容问。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