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该何去何从。
后来,祝东风在厢房里翻出一些医术古籍,他年幼时去过私塾,认得几个字,能看书消磨日子。
那事过去七日后,夜色沉沉,漆黑如墨的苍穹落下鹅毛大雪,穿庭飞花。
丑时,天地阴气极重,祝东风被冻醒,迷糊睁眼,瞧见厢房门不知为何开着,凉雪随风落进厢房,温度骤降,彻骨寒凉。
他刚想起身去关门,忽然一道黑影压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牢牢按在床榻上,力气之大,使他动弹不得!
祝东风被生生吓醒,蓦地瞪眼,因为害怕胸膛剧烈起伏着,脊背激起薄薄冷汗。
“何故抖成这样?”身上的人缓缓开口,气息灼热。
那人话音刚落,置在桌角的铜台上的蜡烛腾地被妖火点燃,豆大火光照亮一方,也让祝东风一瞬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瞳孔骤缩,不知该作何反应。
顾从容双手撑在他手腕上,俯身瞧他,双瞳呈异类竖瞳,脸颊两侧布满火红兽类皮毛,一双锐利尖牙无法被下唇包住,露在外面仿佛随时可轻松割开皮肉,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顾从容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打量身下人半晌,俯身伸出湿漉舌头舔舔祝东风的嘴角,随后将唇覆了上去。
又是那般抽取力气和温度的感觉,祝东风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动弹半分,不知过了多久,唇上的触感消失,身体也不再受束缚。
祝东风闭眼等了很久,厢房寂静,落雪无声,只有他急促不安的呼吸声,他大胆猜测顾从容已经离开,缓缓睁开眼,却被吓了一跳。
顾从容撑着头躺在他身侧,哪也没去,笑意吟吟地瞧着他。
此时的顾从容已然恢复成人形,不见野兽皮毛,瞳孔也与常人无异。
祝东风害怕想逃,可手脚无力,挪不动身子。
“闷木头。”顾从容笑着喊他,“谢谢你啊。”
祝东风一怔,忘了害怕,愣愣地看着他。
“你屋子怎得这般冷,哦,原来是我忘记关门。”顾从容自顾自地说话,手一挥,房门蓦地关上,令屋内烛火颤了两颤,他目光重新落在祝东风脸上,呲牙笑道,“怎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难道是因为长夜漫漫,想我陪你直至入梦会周公吗?行啊,反正我俩拜过堂了,与你缠绵悱恻,试试人间极乐情欲之事,也未尝不可。”
祝东风不答,垂眸无言,往床沿缩了缩身子。
“你这个闷木头。”顾从容见祝东风不理自己,气得拿手指点他额头,“呆哑笨拙,难怪会被人骗去结阴亲,真真是个闷木头,罢了,不逗你了,我回了。”
说着顾从容起身要离床,忽然听见床榻上的人小小声地问他:“……我会死吗?”
顾从容身子一顿,重新在祝东风身旁躺下,笑着问他:“何出此言?”
祝东风不敢看他,嗫嚅半晌,说:“你不是人。”
“对,我不是。”顾从容大方承认。
祝东风眼眸黯淡下来,脸色灰白。
“做什么使这种脸色?”顾从容看着他觉得好笑,“难不成,觉得我此举是在损你阳寿?”
祝东风沉默片刻,疑惑反问:“不是吗?不是要吃了我吗?”
“哈哈哈吃了你。”顾从容捧腹笑出眼泪在床上打滚,喊道,“冤!冤!冤!六月飞雪啊!不过讨你一点气,怎就冤我损你阳寿,给我安上这等暴戾恣睢的罪名呢?闷木头,你可别乱冤枉我,我没折你阳寿,你动动手脚,看看力气是否恢复如常了?”
祝东风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瘫软的身子,已不再无力。
“实话同你说罢。”顾从容撑着头,弯眸恣意看着祝东风,将缘由娓娓道来,“我本是青丘山上的狐,修炼千年遭遇劫数,没了肉身,余魂魄游荡,福兮祸兮,窥见一丝天机,来此庆王府,借小王爷尸还吾魂,取你朗朗清明之气,令我能安稳居于此身,至于小王爷,我已用百年道行买通阴曹地府判官无常,保他来世大富大贵,平安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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