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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被顾从容堵住了嘴,顾从容愤愤啄亲,还恼怒地在祝东风唇上留了淡淡的印。

吻毕,顾从容说:“我未通灵性前,是只山野狐狸,一举一动净是些偷鸡啃果的习性,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畜生余孽,你当真要跟我提‘命贱’二字?而且我如今幸得凡人之躯,不知礼乐之源,不明道理之要,更不懂你们什么三六九等之分,我只知道,拜过堂的夫妻要住一屋!”

当夜,顾从容便搬到了西厢房,原因无他,西厢房的院子里有老母鸡,不然他就让祝东风搬去东厢了。

此事自然是惊到了王爷王妃。

两人与顾从容交心深谈,说冥婚一事,不该当真,应将姻缘红线牵与一位出身为高官世家书香门第的大户小姐。

顾从容听进去了部分,心想原来人间规矩还有这么一出,决心抛下冥婚之念,再许祝东风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唱一出明媒正娶的戏。

王爷王妃全都傻眼了。

最后闹来闹去,王爷王妃妥协了,毕竟是失而复得的骨肉至亲,再大的事大不过生死。

顾从容堂堂青丘狐,曾占山为王,孤标傲世,如今放下姿态,以小王爷的身份给王爷王妃磕了两个头,毕竟如果没有小王爷,顾从容的魂魄不知还要游荡多久,庆王府之于他,恩同再造,此生定当如儿般孝顺。

这些事,祝东风浑然不知。

他本就不懂富贵人家的纷争,为人又沉默,不喜问世事,他只知顾从容不知为何又拉他拜了一次堂,然后彻底搬进西厢房,原本死寂的院落,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这日,顾从容搂着祝东风取气,满腔私心地亲舔了好久,好似祝东风是什么可口之物,好半天才停下折腾,听怀里的人轻声开口:“我明日能出府一趟吗?”

“嗯?所为何事?”顾从容问。

“爹娘卒的日子,我想去祭拜上香。”祝东风说。

顾从容点点头,抚了抚祝东风的发:“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祝东风连忙摇了摇头。

顾从容眉尖轻蹙,郁郁不平神情跃然脸上。

闷木头此刻也懂看人脸色了,连忙道:“我爹娘葬的那处,有一座百年道观,我担心你会……会被人捉去。”

顾从容先是一怔,随后捧腹大笑,笑完掐着祝东风的脸说:“如此体贴,深得为夫心,来,再亲一口。”

翌日,祝东风去山上祭拜,顾从容原本想和他一同去,尽力解释道观不会抓他,哪知闷木头脾气倔强得很,不信顾从容的话,不让他跟着自己,顾从容只得作罢。

祝东风置办了香烛黄纸,祭拜完爹娘,下山时路过道观,神情一恍惚,踩空台阶,跌倒磕伤,膝盖磨破出血,有好心的小道士上前询问,祝东风却和心虚似地,踉踉跄跄跑了。

他强撑着一股劲,回到城镇后怎么也走不动了,只得在一家说书茶馆台阶前坐下,撩起裤腿一看,只见膝盖一片血肉模糊,还掺杂着碎石沙粒,惨不忍睹。

祝东风不知所措,愣愣地坐在台阶前,沉默无言。

茶馆里说书人一方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言论大声传出茶馆,巧得很,说的竟是狐狸精怪与书生之风流趣事。

说书人言之凿凿,声如洪钟:“这狐狸精怪,本性皆是水性杨花,取完一人阳气,转头便会勾搭他人,见异思迁!那叫一个放荡不羁啊!别看其在书生耳边言情蜜意,宛如红袖添香,实则都是虚情假意!”

祝东风不顾腿伤,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觉得说书的着实烦人。

他行了两步,耳边一声惊呼,一位面容娇丽的心善姑娘上前,扶住祝东风:“这位小公子,你是腿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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