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随了母亲多一些。
“你刚刚去哪了?”我问薛愈,对他之前在医院夺门而出有些好奇。
他接了热水,抿了一口之后递给我道:“给你拿药,然后帮你跟老许请假。”
老许是我班主任,也是他那会儿的班主任。
薛愈从小就特别聪明,第一这两个字就是陪着他长大的。老许对我不错,也都是承了我哥的情。
我越来越觉得,我妈做的最明智的选择,或许不是当个假千金钓金龟婿。
应该是心甘情愿当了个替身,嫁给我爸又意外生下我后卷钱跑路,把她不屑一顾的我丢给薛愈。
我妈不是小三,她是我爸的二婚妻子,一个年轻貌美温柔似水的南方姑娘,还烧得一手好饭菜。
如果说贤妻良母,也不足为过。
薛愈说,她满足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所有幻想。
我当时听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她给我留下唯一的念想,只有一直压在我枕头底下的护身符。
护身符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盒子不大,但薛愈没打开过。
我没有见过她,所以有关她的事情,我全都是听薛愈讲的。
据他讲,那是我妈怀我的时候去山上庙里求得,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让碰。
所以他也不碰,就怕害了我的福气。
十五岁以前我都宝贝着那个被称作护身符的小盒子。
十五岁后,我无比庆幸薛愈从来没碰过,不然我怎么知道其实我妈恨透了我爸。
薛愈给我讲了种种,说了万般,却唯独没有告诉我,我妈是他亲生母亲的一个替身。
张爱玲早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讲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薛愈他妈是我爸的白月光。
我妈是白月光的影子。
从前我就在想,薛愈的亲生母亲,应该是个明艳无伦超然出尘的大美女,不然怎么能生出艳压群芳的薛大漂亮。
后来我所见种种皆印证了我的想法。
十五岁那一年生日当晚,我把我妈给我留下的木头盒子拆开了。
其实也不算是我拆开,那个盒子在我铺床的时候掉到了地上。
那盒子经年累月下变得不再紧实慢慢腐朽,稍有受力就成了两半。里面的东西很好取出来。
盒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护身符,有的只是泛黄的信纸,足足有五张。
那是我妈走之前特意给她亲儿子留下的一封信,震碎了我当时所有幻想,也把我撕裂了。
我的母亲并不爱我,也不温柔似水,她甚至因为我是我爸的孩子所以想掐死我。
我爸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比他大了三岁的白月光,温柔贤惠美丽大方,这个白月光也是他第一任妻子。
结婚以前,两个人按照老一辈要求按族谱上的辈分来叫,我爸管他的白月光要叫小姑。
亲小姑。
但这位小姑不在我们家族谱上,因为她是个私生女。
两个人在一起违背了人伦,这件事很快就传的街坊邻里人尽皆知。白月光受不了非议,想跟我爸一拍两散。
可她走不了了,因为她怀孕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一个女人,是不是只是因为她爱上了错的人。
她不能去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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