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求过魏徳耀,求过任何一个哨兵。
最难捱的时候,左潇同时被五个哨兵轮奸,眼睫挂着浓稠的精液,乳头皲裂破皮,身下的甬道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他绝望哭喊,辱骂,痛斥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然后粗硬的性器再度往里深入,捅开他的联结口。
“啊!”
左潇抓着铁链,指甲已经全部血肉模糊,他却感受不到似的,歇斯底里地喊疼。魏徳耀正在兴头上,哪里管他的挣扎,压住他的身体操进孕腔。左潇弓腰嚎哭,眼底的水蓝色全部褪去,像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幽幽地,呼吸变微弱了。
鲜血涌出,魏徳耀暗骂左潇,抽身退了出来。哨兵们意犹未尽,解开锁链想拉着左潇继续荒淫。左潇捂着小腹流泪,青紫交加的双腿大大张开,像是终于屈服给宿命,仰头无声尖叫。在场所有哨兵都感到了肝肠寸断的悲伤,他们不约而同停下,沉默望着左潇。
汩汩血泊在左潇身下汇集,他的腿间流出一个很小的、金鱼似的胚胎。魏徳耀震惊得毛骨悚然,他居然强奸了一个怀孕的向导!没有人说话了,他们并不懊悔羞愤,只是觉得败胃口,好恶心——
左潇慢慢起身,箕踞而坐,用惨不忍睹的双手捧起那个胚胎,流下一滴带血的泪。
三个月后,确诊重度抑郁的左潇等来了第一个看访他的客人。郝勇成带来百合花束,走到左潇身边,握住他的手。
“左潇。”
病床上的向导骨瘦形销,面颊深深凹陷,眼圈乌青。他与尸体的区别在于他还能呼吸,仅此而已。郝勇成心痛万分,放下花束:“左潇,看看我好不好?”
“……叛徒。”左潇甩开他的手,“背叛向导的……叛徒……”
“我没有背叛你们。”
郝勇成释放出精神触丝,向左潇开放他的记忆。原来,出事那天晚上,魏徳耀带人地毯式搜查了整个学校,要将与左潇有接触的全部人带回塔里严刑拷打。为了掩护杨菲菲与楚逸逃出北京,更为了阻止闹剧,波及更多隐匿身份的向导,郝勇成选择了牺牲自己,主动找到中央塔自首。
他比左潇幸运得多,几乎没有受到虐待,匹配结合的过程也很顺利。他被分配给一名苍鹰哨兵,对方沉默寡言,但对他十分客气,两人意外相处得不错。塔在回访电话中对他们的结合很满意,声称“只要乖乖配合,塔不会亏待任何一名向导”。
“左潇,我们是战友,曾经是,未来也会是。”郝勇成压低声音,“拜托你,振作起来。”
“振作?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振作?”左潇看着郝勇成,他的眼快失去聚焦功能了,美丽的蓝瞳几近灰白,“他们杀了周老师,还杀了我的孩子,它已经三个月大了,我都不知道它在我肚子里……”
郝勇成握紧左潇的手:“所以你更要坚强,替周老师报仇,替你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替我们所有人报仇。”
“为什么是我?”左潇脸上毫无血色,“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他们想要黑暗哨兵,想要更多的向导。”
左潇早已幡然醒悟,在任何斗争中,激进才有出路,和平共处就是自我消亡。他还不够狠心,因此失败得一塌糊涂。
“那周老师呢?她的尸骨现在都还没人领取,你不想让她魂归大地吗?”
左潇眼皮一跳:“她在哪?”
“你只有养好身体,才能走出这座塔,给她立碑安葬,送她最后一程。”郝勇成悄悄塞给左潇一封信,“她的遗物全都被销毁了,这是我偷出来的。”
探视时间到,郝勇成的哨兵推开病房门,叫走了他。郝勇成依依不舍地抓住左潇的衣袖,用无比哀切的目光注视他:“左潇,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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