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滑进产道。褚央顾不得全身的伤口,撑着一口气翻身,跪趴着用力,乌青的脸庞尽是狰狞痛苦。他觉得好冷,能量都被抽走了,留下寒气与血里的冰渣。
“宝宝,我的宝宝……”褚央咬着无名指的钻戒,顺着最后的长气仰头流泪,“厉卿……”
疼痛将他撕裂了,褚央从未感觉时间是如此漫长难熬。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画面,他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却又被产痛拽回不堪现实,生不如死。
隐隐约约的,褚央听到风的声音。热源靠近,带有哨兵气息的外套覆上后背。
“褚央!”厉卿捧着褚央越来越低的脑袋,心急如焚,“小猫,睁眼!”
褚央双手虚环着厉卿,有气无力地摇头。厉卿用手按压他的尾椎,嗓音沙哑:“马上就好了,现在先不要用力,等下一次宫缩。”
“我是不是要死了……”
褚央笑着哭,他看到厉卿扔在远处的蟹脚面。
他真傻啊,宝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厉卿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厉卿单手撑起褚央的上身,摸到他肚子上的玻璃渣,心凉了半截。厉卿心底有数,要是不能快点结束生产,褚央就带着孩子一尸两命了。
“别胡思乱想。”厉卿对褚央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褚央皱眉哼了声,咬着厉卿的衣服啜泣。厉卿为褚央借力,恨不得帮他承受这份惨绝人寰的痛苦:“小猫,最后用力一次,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是谁……”褚央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哨兵。”厉卿重复道,“小猫,我是你的哨兵。”
“嗯……呃啊!”
褚央将厉卿的肩膀咬出伤痕,胎儿碾压前列腺造成他强制性高潮,双目空洞无神,流干的眼泪咸湿苦涩。一个头顶虎耳的女婴呱呱落在厉卿手上,随后大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毯。
“好冷。”厉卿叫的救护车姗姗来迟,褚央嘴唇发紫,听到屋外的鸣笛声,终于卸力躺在厉卿的怀里,“抱抱我……”
厉卿按住他腹部的伤口,表情看不出任何初为人父的喜悦。褚央想对他说看看孩子,可千言万语碾在舌尖,脱口而出的却只是一句:“厉卿……我不想死……”
哨兵低头,赤瞳里俨然闪烁着水光。厉卿抿唇看着褚央,露出了他无法形容的复杂表情。
“不准死。”厉卿把哭声渐弱的孩子放到褚央胸前,“你们都不准死。”
褚央没力气搂女儿,任凭厉卿将他们平稳抱起,飞奔离开地下室。他又一次被厉卿送上担架,不同的是,这次厉卿没被手铐带走,反而始终陪伴着他。
“厉卿。”
褚央伸手捏厉卿的衣服,摸到织物的真实触感,弱弱地叫了声。厉卿揉他的耳朵:“小猫,你为什么在地下室受伤了?”
“我……”褚央用脸蹭厉卿的手心,“我不知道。”
“辛苦了。”城市灯光照过厉卿的脸,他的话有些缥缈,“谢谢你……给我一个延续爱你的机会。”
厉卿是这样看待他们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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