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光,淆乱的踩踏下它陷进更深的泥淖。
江朋成掖好林芷玉的衣角,带着许优向巷口跑去,也许真如程雀所说,不论多少次选择他都会踏上绝路,他不后悔,哪怕咬碎齿关摔断骨头也不会回头,直到消亡。
毕生追求的亲情自然要舍命相报,因为他曾对林芷玉说过,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纵使落个咎由自取的下场,死在程雀斧下,斩断行走的双腿,他也心甘情愿。
一阵劲风撕破雨帘,飞旋的斧刃钉进身侧的柱子,柱子豁开裂口,罅隙曲折扩张,半截柱身砸裂地面,压住了林芷玉的腿。
“江朋成!”
程雀的嘶吼含着涩意,雪白的身段出现在咫尺之遥的巷口,许优慌乱地放下林芷玉,瞬息间白影骤然逼近,江朋成握刀护在他们身前,他看见程雀娇贵的眼眶被雨淋得猩红,外露的滔天怨恨几乎要绞死所有人。
“尽情跑吧,都得死,”程雀盯着江朋成手里的刀,嗤笑着歪头,“除了你,现在停下,我们来日方长。”
原始野蛮的蛇瞳扫视猎物泡白的伤口,江朋成身上的恐惧被一瞬触发,不受控地战栗起来。许优提着长刀快他一步跑进深巷,而腿被死死压住的林芷玉被遗弃在石柱下。
“老师?”
江朋成僵硬地跪下身,望着许优逃跑的方向,他所向往的支柱轰然坍塌,露出腐朽糜烂的内里,命运戏谑地剜了江朋成一刀,再引以为傲的老师也改变不了他危急关头是个抛弃妻子求生的事实,他的老师是个名副其实的懦夫。
身后响起轻蔑的笑声,程雀从容地走近,江朋成不可置信地摇头,他疯了似的抠挖碎石,带着痛苦的泣音,蜿蜒的泪水冲刷雨痕,他麻木不仁地挖着,挖到指甲翻盖,手筋挑断,这辈子再拿不起刀。
短短的距离程雀走了很久,久到江朋成成功救出林芷玉。
他架着林芷玉残疾的身躯,走得非常慢,斧刃拔出石块的刺耳声闪逝,雨越下越大,仿若要洗净世间的不齿,江朋成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林芷玉细瘦的手臂被他拧得脱臼,脸庞透出死气的灰白。
程雀擦肩而过,湿长的棕发黏在他的下颚,颈上缠绕的绷带渗出血色,尖利的刃锋刮擦水泥墙,他的眼瞳一潭死水,“江朋成,你会后悔吗?”
江朋成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可能已经死了,现在行尸走肉的不过一具尸体,他的嗓子发出干哑的哽咽,伸长手臂挽回渐行渐远的白影。
身体到了极限,他抱紧呼吸微弱的林芷玉,躬身为她遮挡大雨,他眼睁睁看着林芷玉的身体发生变化,七窍流出的血他怎么擦也擦不干,扭曲的右腿乌青诡异,江朋成崩溃地贴近她的胸膛寻找心跳。
拖拽声由远及近,程雀走路无声,他单手扯着许优的发根,臂下夹着拗断的长刀,另一只手的斧子沾满斑驳血脂。江朋成转眸看向他,一尘不染的白西装没有沾染半分污渍,往届的剑术获奖者却成了人彘,不瞑目地瞪大眼。
纯真无邪的白蛇揉揉酸胀的手腕,圆挑的眼型颓懒地俯视江朋成,程雀提起林芷玉的衣领放到一旁,江朋成几近于无的反抗被他忽略,他踩上许优起伏不定的胸口,断刀抵着男人的喉咙。
“不和我的蠢货丈夫说点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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