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什么声响, 严融之的确不在。
雨势汹急,他愈发静不下心。
林殊文索性起身,把合上的窗户揭开一道缝, 清冷的风雨瞬间拂上脸颊, 猫儿般的眸子半眯, 此刻宁愿浇着清冷的雨水换几分清醒。
屋外刮的风太大了, 人站着都要被吹倒, 林殊文彻底熄灭回去的念头。
他脱下衣裳,浸入热水中, 脸颊因热温浮起湿润的红潮, 直至水凉才走出浴桶。
本想穿白日的衣物, 可雨水打湿布料,且他将视线转移到收拾得柔软干净的床榻上,不想弄脏床褥,迟疑稍瞬,就把管事准备的里衣换在身上。
里衣贴身轻软,有股药草的熏香气息,裹着肌肤便觉安宁舒适。
他掀开薄褥躺了进去,门外管事问询,听林殊文开口,才带人进来把浴桶抬走。
客房分两屋,林殊文睡在内屋,没看见堂屋的情形,严融之也过来了。
他脑子混沌,拉起被褥盖着脸。
严融之在门后望着少年睡下,悄然出屋,吩咐管事叮嘱后厨明日一早留份包子和羊乳。
如严融之所料,天灰蒙蒙时林殊文就起来了。
他把里衣脱下叠好,换回自己的那身衣裳,出了门,遥望四周空气还漂浮着水,灰暗中隐约可见朦胧白雾缭绕在远空。
管事叫住他:“小林先生。”
林殊文后颈一紧,却见管事将拎在手里的纸包和水囊交给他。
林殊文问:“这是……”
管事道:“包子和羊乳。”
料到林殊文定会悄悄溜回去,严融之没追得太紧,反正话都挑明了,让人静下考虑也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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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和羊乳味道极鲜,入口时还热乎着。
林殊文把最后一口羊乳抿干净,神情过于安静,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菜地种下的新菜蔓延出一片,他把越到围栏外的摘了,一部分拿去喂鸡鹅,余下的留着自己吃。
林殊文没让自己停下来,似乎只要没了活儿,脑子就会被另外那件事占据。
莫布背了个大鱼篓,喊:“去村集不?”
回过神的少年道:“去的。”
林殊文把浸在水盆里的鱼篓拿起,沥了沥水,瞧见里面的虾螺都还活着,便与莫布一起出门。
两人走到村集,找了个位置,莫布让林殊文替自己看下篓子,跑去别处搬来两块石头,招呼林殊文坐下。
莫布一吆喝,就有赶早来村集的乡民围过来看。
虾和螺肉少,卖出去的价钱不如鱼多。但炒起来香,许多村里的汉子都爱炒一盘拿去下酒,像螺跟虾这种肉少炒着香的东西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几个心疼自己汉子的妇人跟哥儿围过来,询问价钱。
莫布与他们扯嘴皮,坚决不让对方砍太多价钱。之后又陆续来了些妇人,林殊文和莫布脚下这两篓虾螺渐渐卖光。
莫布捡的虾跟螺多,拢共卖了三十几文,林殊文只有十几文。
莫布道:“俺娘让俺自己拿七文钱用,咱们去别处转转。”
林殊文没有异议,热闹的村集仿佛能让他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
莫布纳闷:“殊文,你今日好像不对劲,魂不守舍的。”
林殊文道:“是么……”
他抿唇笑了笑,继而垂眸不语。
莫布挠头,纵使知晓林殊文性子好,就是平素里安静惯了。可他一字不吭的时候,让莫布属实摸不着头脑,只好遂对方去了。
两人转单卖煎饼的摊子上,摆摊的人是巧婶。
莫布笑道:“巧婶今日不做点心啊?”
巧婶没看莫布,光看又白又养眼的林殊文去了。
她道:“是啊,两个小后生要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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