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文反应过来,望着男人开口:“他……他兴许没跟哥儿靠得这般近过。”
越想越觉得不妥,少年道:“严融之,今后我会跟其他人保持距离的。”
严融之倒并未因周裁缝的小徒弟对林殊文脸红而愠怒,小孩子面皮薄,且眼前的少年的确有让人注目从而被吸引的魅力,连他都尚且如此,何必苛责为难那个孩子。
虽如此想,严融之揽紧林殊文腰身,收起手臂。
“入秋了咱们就成亲。”
林殊文仰眸望着他,有些害羞,却笑眯眯地:“好。”
严融之双目半敛,俯身在少年柔软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本来只打算落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林殊文实在好乖,还主动启开双唇,叫他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份亲密。
林殊文觉得舌尖又不是自己的了,脸若春芙,漆黑的羽睫不停颤抖,任由舌根被吮得酸麻。
他睁大眼又紧紧闭上,茫然间有少许的理智在作祟,便睁眼,努力掀开双眸,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
严融之点到即止,对林殊文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捧起少年的脸微微沿着被亲得红润的唇摩挲,声音低哑地问:“怎么还在走神?”
林殊文迟缓眨眼,“唔”了声,摇头,继而哑声道:“不是走神……而是想看看这个时候的你。”
他不好意思地垂眸:“严融之,是不是都要闭眼才亲呀。”
严融之否定:“自然不是。”
拥着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林殊文在心底计算日子,心道他们两人的婚期似乎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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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宅子迎来客人,来的人正是严融之的弟弟,严若阳。
严若阳人如其名,性子热烈爽朗,浓眉黑目,眼角有些浅淡的笑纹,一看就是脸上经常挂着朗笑的人。
严若阳携妻子见到严融之,两人齐齐向兄长问候,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少年身上,严若阳笑道:“这位就是嫂子吧,小弟有礼,见过嫂子。”
又心想:这么多年过来,他大哥终于要成亲了。
林殊文对着陌生的面孔始终有些放不开,他带了几分赧然的笑意回应严若阳和他妻子的问候,又将求助的眼神转向旁边的男人身上。
严融之笑了笑,吩咐管事过来,带弟弟跟弟妹去闲置的院落暂时安顿下来休息。婚期在即,还有许多事宜需要他处理。
林殊文每日所做和过去并无不同,起初内心还算平静。
好日子逐渐临近,周裁缝把量身定做好的喜服送来,他和严融之试穿后意外地合身,便也不做修改。
酒宴和菜单都备好了,大量食材往后厨运去,宅子里渐渐贴上喜红的字和窗纸,一切都有了要成亲的真实感。
林殊文这才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入秋不久,到了成亲当日,林殊文在房间更换喜服,头发打理得柔顺整齐,发顶上带着玉质的发冠,完全露出整张红透的小脸。
管事笑呵呵道:“公子莫要紧张。”
林殊文结结巴巴地:“不能紧张……”
喜宴设在外头的几座院子,几乎把村里的人都请来吃喜酒了。
主人的院落僻静,外头的闹声虽影响不到寝屋,林殊文一想待会儿有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便不由得泛起慌乱。
宅子里所有人都在忙,罗文还把秦元拉来一起招待来吃喜酒的人,按主子吩咐,给来的孩子们多发几包糖,尤其是跟林殊文学认字的那几个。
成亲礼进展的过程如何,事后林殊文回忆,仍想不清楚。
从人群里穿入大厅跟严融之行对拜礼时,他完全照着耳边的呼声来,拜完堂顶着那么多双目光的注视走回寝屋,腿脚依然没几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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