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但哪里都是干燥的,舌侧结了痂,再怎么吮吸也没有血来给他止渴。
没有再咬一次的勇气,太疼了。
莱尔回到他面前,溢出来的水正滑到杯底,摇摇欲坠。
他被渴望牵引着,不自觉仰起头,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
莱尔把杯子悬在他鼻尖那里,那几滴水珠就是不往下落,他顾不上其他的许多,着急地去够。
她欣赏了一会儿温顿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在他再次撞上来之前,把手抬高,杯子里的水淋在他脸上,以一种异常缓慢的速度,侮辱意味十足的细小水流,慢慢从他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上滚落。
温顿张着嘴,渴望得到更多。
但她偏不会如他的愿,稍微往上移一点,对准他的上半张脸。
水冲进他的眼眶里,刺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半眯着看向她,说:“再来一次。”
“你应该说请。”
他咬着牙不说话。
莱尔垂头,抬起手腕,看向光脑,还有几秒种就十点了。
“给你三秒钟。”她淡淡地说。
温顿梗着脖子不吱声。
“……三。”
她数到三,并没有继续勉强他,耸耸肩把杯子放在拘束椅的扶手上,转身就走。
推开门的前一秒,他终于没再继续硬下去:“等等,请你,再、再来一次。”
“唉,迟了点。”她说:“睡觉时间到了,我喜欢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明天吧。”
温顿咬在口笼的横杆那里,震得牙齿发麻,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你耍我?”
“对啊,你才知道啊。”
他又开始挣扎,莱尔指着扶手上的杯子说:“其实还有一点,本来我想都给你的,可惜。”
又是说半句留半句,可惜什么她没说。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温顿看着那个破损的杯子,杯底还盛着一点水,她把它放在离他指尖一点点距离的地方,只能望梅止渴。
怎么也碰不到。
他暴怒地捏紧拳头,在能活动的极限范围内,一拳头就要落在椅背上。
莱尔开口了:“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杯子要是打碎了,明天就用玻璃渣给你接水喝。”
温顿抬起来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她做得出来。
这个女人,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报复心最强的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还在继续犟:“只要我愿意,立刻就可以让你滚蛋。”
“那挺好,那你就叫那些alpha给你治疗嘛,让他们来照顾你啊。”
他不说话了,拼命扬起来的拳头轻轻地落在扶手上,没带起一丝涟漪:“你这个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揣着秘密的阴沟老鼠。”
温顿心头一跳,一双眼睛盯死了她,眼神里充满探究。
她没有说什么,轻轻把门带上。
一切又归于平静,她离开时眼尾余光瞥见温顿,他又变成她进去之前的那种姿态,仰着头闭着眼。
没有灯光,黯淡的月光下他带着满身血污,单薄的像一道暗红色的影子,没有人气。
班卓迎了上来:“怎么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他有点奇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