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了。”
皖北斗狗现场的事故,顾檠一直很自责,后来还叫人把场子端了。
“别怕,哥哥很快接你回家。”他语气透着心疼。
她走到落地窗前,“很快是多久?”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顾意弦心中了然,顾檠因订婚宴被摆一道的前车之鉴有所防备。
套不出有用信息她表明会耐心等待,他让她放心说不会太久。
挂断电话后顾意弦让朱可打听江家最近的安排,又拨通许新蕾的号码。
江枭肄既然告知警方围剿无用并且放任她与外界联系,他一定有十足把握她无法逃出生天。
她问出猜想:“小蕾,邬巡什么时候上任局长的?”
“怎么了?”
“我之前在逸悦会所被那傻缺扣进局子关了十几个小时,我现在怀疑是江枭肄指示的。”
许新蕾啊了声,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五年前。”
果然如此。江枭肄与邬巡早就认识,两人五年前同时上位,极有可能存在私下交易,或,邬巡是江枭肄的人。
“但邬巡家世背景挺牛,他怎么会听江枭肄的话?”
突破点大概率就在此处。顾意弦思路清晰,“你明日帮我与邬巡牵个线,他若不同意,你就告诉他,警号010007我倒背如流一生铭记。”
“......好。”许新蕾想了想,“那这次还要准备逃跑计划吗?”
“不急,”顾意弦走到阳台,按开窗帘,语速缓慢匀平:“蝉被螳螂捕食,螳螂被黄鹊吃,这次我要做最后的蛇。”
屏幕和灯一起熄灭,她委身斜躺贵妃椅,看向花圃旁亮灯的温室,她没去过那里,因为玫瑰会有人亲自剃掉根茎上的刺送到床头。
当感情的种子发芽便开始随心所欲生长,顾意弦伸手触碰玻璃凝聚的虚晃光点。
江枭肄在里面会做什么呢?
他此时大抵会在喝酒,用那双长满绿荆棘的眼安静地看着紫玫瑰。
温室的暖黄亮了一晚又一晚,缄默的爱意在夜里发酵。
顾意弦没再见到江枭肄,两人之间的讯息断掉。
主楼设施齐全,她每天晨起锻炼用餐,分析金融市场动向,操作长线短线,中午吃过饭看书或午休,下午音响室电影院,偶尔做spa游泳,度过充实又无聊的白天,晚间坐在阳台看着温室灯光如约而至。她给他时间,选择等待那盏灯熄灭。
邬巡之所以年纪轻轻当上南楚警察总局局长,少不了江枭肄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肃清Gallop娱乐乃至江家所有非法行业以此换取资源。南楚过去地下毒品和情.色猖狂,如今污秽被洗涤,或许仍有余党,至少江枭肄麾下是一片净土。
现在局势是否与之有关无法判断,作为顶尖操盘手,耐心等待翻盘契机至关重要。
她想过也许在江掣宇与伍荏苒订婚宴那天,但没想过转折点来得这样快。
禁足以来裴瑞与蒲甘两个小尾巴几乎寸步不离,顾意弦起初烦透这两人,后来学会从他俩嘴里套江枭肄行踪,他每天除花圃温室必去四楼大书房,而她的禁制仅仅不能出主楼。用过晚饭,她好说歹说磨破嘴皮子表明自己出不去没必要跟这样紧,俩人不听,她又装可怜说再不放松抑郁症要憋出来,俩人向江枭肄请示后同意给予宽限。
顾意弦抓住逮江枭肄的机会,摸进四楼书房等待。
八点半,门外传来脚步与交谈声。
怎么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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