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
江枭肄眉梢隆耸,“跟杂碎打架。”
“......”顾意弦思忖道:“他也来了?”
“你不用管这些。”
那就代表顾檠也来了。
她安静地看着他,清丽的瞳孔透彻,倏地笑了,“好,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江枭肄沉默,他说:“抱歉,我会尽快。”
“尽快”是交易日或重新获得权力的期限。
顾意弦没问江枭肄是否真的想回到柬埔寨。晚上她在阳台隔着三楼的距离与他聊天,像幽会的罗密欧朱丽叶,江枭肄说不喜欢这个故事,顾意弦说她也是;第二天,江枭肄换了件V领的宽松衬衫,腰间佩戴军刀,蒲甘和裴瑞在廊道后方也换上了不同装扮,顾意弦没问他今天做了什么继续聊书籍里的内容,裴瑞在旁提醒说那边开始催了,这次逗留的时间比昨日少了二十分钟;第三天,江枭肄穿了件黑衬衫,领带配色鲜艳华贵,食指多了枚祖母绿戒指,腰间除了军刀还有一把枪,顾意弦和他讨论尼采和西方艺术史,他掸了掸烟灰说挺贴合,这次逗留的时间又少了五分钟,裴瑞蒲甘不再叫四哥而是称呼他为老大;第四天,江枭肄的中指多了枚素圈戒指,皮鞋换成军靴,靴面有血迹,顾意弦装作没看见,她说想吃那家分子料理的小蛋糕,他沉默了会儿说回去带她吃,廊道多了几位黑衣雇佣兵,他们叫他老大,这一天逗留时间少了十分钟。
第五天,顾意弦的餐食档次往上拉了一个等级,并且同早餐送来的还有一小束紫玫瑰,一共五朵,恰好是她到柬埔寨的天数。这意味江枭肄的权力越来越大,他上位的速度比她预料得更快。
晚间廊道裴瑞蒲甘身后站了两列黑衣雇佣兵,江枭肄从甬道出来时,那些人恭敬颔首。
与在江家时如出一辙。
今日他穿着轻薄材质的西装,没有温莎结,不再内敛矜冷,满身杀伐戾气。
这里没有为自己改名的江枭肄,也没有禁毒禁色的江家老四,只有隆远集团李致远的第四子,枭。
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大的权势,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抵抗诱惑。
顾意弦扫了眼他左手的第三枚戒指,趴到栏杆,藏在手臂下方的手握成拳。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皎白冷清的月光浸透江枭肄的皮囊骨骼,他眼底柔情不舍遍遍描摹。
他的口吻温和:“温香软玉在卧,我更喜欢你叫肄肄。”
她松了口气,笑着说:“肄肄,恭喜你通过第二关。”
他拧了下眉,“什么第二关?”
顾意弦笑意不减,顾左右而言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后天。”
“那明天呢?”
“我要回国一趟。”
两人对望无言。
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腕表,江枭肄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弦弦,明天我们会分别坐两条船,后天我会在海口港,如果......他会带你回去。”
后天的计策若失败,必须留在柬埔寨等待下一次机会,顾檠说得对,他保证不了她的安全。
但他不甘心,“我会干干净净,你能等我吗?”
顾意弦缓眨了下睫,“四哥,你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他仰头,不到一秒,又继续看她。
“无思亦无为,”顾意弦撑着脑袋,头发在晚风里飘飞,“四哥,这次我教你什么叫盗尽天机,料敌如神。”
江枭肄一直觉得这两个计谋不能称之为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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