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伤的人,即使记不清以前的事也依然会下意识感到惧怕,江崇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到底对不对,他只是想要这个人更开心一点。
默了许久,他抱了抱眼前的青年。
“爸爸,别怕,还有我在。”
江崇想,如果那个人学不会,他不介意亲自教他。
戎宅到了晚上九点以后便安静了,楼下忙碌的佣人也会放轻手脚,因为江寄厘失忆后有些嗜睡,一般到这个点就已经入睡了。
偌大的二楼寂静无声,恍然像是到了深夜,林齐在楼梯下站着,看着几个佣人在小心翼翼擦着那几个半人高的花瓶,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的样子。
二楼书房传来开门声,男人的脚步声在地板上踏出轻响,林齐抬眼望过去,想要张口叫声先生,但男人并没有把视线投向楼下,而是直接朝着某个房间走去。
林齐眼神一顿,脚步不自觉跟着他的去向挪了一分,他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楼梯发出一声急切的踏声,林齐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如此激烈。
他心里狂跳,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他告诉自己程严告诉过他无数次的话,夫人是先生的,无论先生做什么,都轮不到他来置喙。
林齐攥了攥拳,转身离开楼梯口出了大宅。
另一边,房间内的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青年已经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喷洒到他挡在面颊前的手臂上,是一个略有些不安的睡姿。
他的胳膊夹着被子,小巧的脸有些微醺,一侧埋在了柔软的被间。似乎呓语了什么,声音极小,他翻了个身。
床边罩下一道阴影,挡住了些许光线,床上的人隐入了暗处。
男人视线很沉,他慢慢伸手,轻抚上青年的脸颊,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像是在品鉴什么宝物。床上的人睡梦中皱了皱眉,呼吸乱了一下,而后翻了个身。
睡着的人不知道,他翻身后恰好露出了颈间那些一直散不下去的痕迹。男人的手指顿住,随后便覆上了青年的脖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摩挲着那片柔软的皮肤,从最初的缓慢轻柔到逐渐用力,他似乎想把那些痕迹全部擦下去,但于事无补,那片皮肤只是微红了些,吻痕却依然刺眼。
“厘厘……”戎缜的声音带了痛苦,他俯下身,试图在他颈间重新印下一些标记,但唇还没有落下,青年便不太舒服的躲开了,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声:“不要……”
戎缜的身体便僵住了,他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青年漂亮的五官,这个他想念到发疯的人,曾经被另一个男人碰过。
嫉妒的烈火又疯狂燃烧了起来,几乎将他整个人烧到毁灭。
戎缜恨不得现在就把眼前的人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把他囚在这张床上,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只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越想,理智便越被某种恶劣而阴暗的东西吞噬,他的手扣住了青年纤细的脖颈,无意识的收紧了一瞬,他的手几乎能将这个人完全圈住,只要一下。
戎缜心里的暴戾在滋生。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突然小声叫道:“先生……”
戎缜怔愣住了。
“不要……”
青年还是在说梦话,戎缜却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他双眼赤红,强制般垂头在他颈间吻了一下,柔软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头滴出血来。
他想念极了,却不敢碰,也丝毫不敢越线,怕这个脆弱的宝贝又像曾经那样惊惧恐慌的怕他。
他的声音很低,哑的几乎不成音,他说:“厘厘,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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