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出去。”
江寄厘抬头:“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江寄厘有些吃惊:“这么着急吗?”
魏老板笑道:“没办法,老家那边比较急。”
江寄厘:“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是淮城人。”
魏老板点头:“是,土生土长的淮城人。”
“其实我也是淮城的,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多年。”江寄厘垂着眸,并没有等魏老板说什么,他就又问道:“不知道您是淮城哪一片的人?”
魏老板手一顿,突然对上了青年清亮的双眸。
犹豫再三,回道:“南区。”
淮城南区。
江寄厘笑了笑:“南区挺好的。”
之后江寄厘再也没问任何问题,只和魏老板聊了聊桐桥的一些小事,临近中午魏老板邀请他留在这里吃饭,说最后一顿算是请客,江寄厘没有拒绝。
魏老板很贴心,只是太过贴心,江寄厘看着桌上那道安神的补汤,愈加沉默。
离开前魏老板还送了他一个礼物,是一盆浅黄色的雏菊。
魏老板轻轻擦着花盆的边缘,说道:“我这次回去花花草草的肯定也没精力再管了,之前听邵老板说你挺喜欢植物的,想着不如就送给你,也算给它找个好人家,换个新主人。”
江寄厘手指轻抚着雏菊的花梗,嗓音很低:“我以前养过这个品种,很便宜很常见的一种花,没想到您也喜欢。”
魏老板闻言笑道:“植物哪有贵贱之分,自己喜欢不就行了,我就觉得这雏菊长得机灵,耐活,一点也不娇贵。”
江寄厘“嗯”了声:“谢谢您了,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和魏老板的道别就这么在一声平淡的谢谢中结束了,他抱着那盆鲜嫩的雏菊,走出了这家菜馆。
今天刚过初五,很多店铺还没开门,一眼望去,长长的街道上竟只有江寄厘一个人在走,他的下巴藏在温暖的围巾中,沿着街道一步步离开。
新年过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没由来的孤独感充斥在心间,明明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却莫名又觉得,这次好像真的就剩他一个人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寄厘猛然顿住,心跳得越来越剧烈,他转身朝后看去——
只是一个路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下一秒便擦肩而过。
江寄厘抱着花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心头泛起的那种巨大的失望是来自哪里。
没有人会来。江寄厘想,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再次转身时,他的余光突然扫到了私房菜馆二楼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口……
江寄厘浑身一僵。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窗边的一个深木色的落地衣架,上面似乎挂着一条围巾,虽然只有一角,但江寄厘看得清清楚楚。
是浅蓝和乳白的色调。
他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突然,二楼的帘子被一只手重重的拉上了,遮得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江寄厘瞬间如梦初醒,再也迈不开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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